,“是药三分毒,何以医毒要分家?”
薛让深深看了她一眼,此女总是于不经意间能让人惊艳。
是啊,他辗转多年,困惑已久的问题,居然在今日被她这短言几句道破。
世人皆骂他亦正亦邪,救的人远不如杀的人多,可天下有谁说过医者不能杀人?
薛让在屋中走了三步,笑意深邃。
“说得好,如此我便教你这医毒双术,只是能学会多少,有且就看你的造化与本事了!”
整整一夜。
薛让以荣亲王为例,将他身上所有大**道与致命要点一一讲了一遍,见天色已晚,从袖中掏出一本书扔来。
“今夜就别睡了,好好看看这本书,明日子时之前还我。”
“经穴图。”
她随手翻了几页,其中多为人体各大穴道与机理构造的讲解,旁边加以注释和简图,她摸着书末的落笔“薛让”二字,抬首问:“这是你写的书?”
“不是我难不成是你?”薛让打了个哈欠,挥挥手赶她去墙脚,“去那儿看去,别挡着我干活。”
她意外的没有反驳,依言走到十步开外的茶桌上,信手翻开第一页,却听床上传来闷哼之声。
一抬头,不知何时点亮的油灯微光中,薛让左手持薄刀,右手摁住武进的划刀之处,用力拍打,血水飙溅出来,他竟也不躲不避,丝毫不怕。
是了,这就是鬼医薛让。
一手救人,却又一手杀人。
她沉下心投入到书本之中。
等回过神来,天光已然大亮。
她放下手中只剩一夜的书本,起身撑了个懒腰,“一夜没睡,竟也不觉得困。”
床榻前,薛让已不见人影。
她试着唤了一声,“薛让?”
人影走床榻后的屏风走出,“没大没小,叫师傅。”
“你教我乃是为了报恩,又不是寻常拜师学艺,我不叫。”
“诶,你这臭丫头是想过河拆桥?”薛让急得手中抹布差点扔来。
门外适时响起一阵敲门声。
“薛让哥哥。”
薛让瞥了她一眼,打开门,“阿莹?你来做什么?”
“薛让哥哥,听王妃姐姐说你忙了一夜未曾合眼,我做了些清热……”
“阿莹。”薛让脸色蓦然一沉,“你的心思我是知晓的,不必费时。”
杨婧:“……”
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见男子拒绝女子时,如此干净利落的。
这不禁让她想起远在柳州的另一人。
不知他拒绝人时,又是以何姿态?
想着,还真有些好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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