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问题就不是我能回答的了。”杨敏看见路边的水果摊,岔开话题说:“咱买几个芒果回去吃吧。”
回酒店的路上,我心里一直想着杨敏的话,忍不住问:“杨姐,你……喜欢子获吗?”
杨敏一愣,笑了笑说:“邢总这样的男人,哪里是我敢想的。这么多年承蒙他照顾我们孤儿寡母的,我要是还敢有这非分之想,那也太不知道感恩了。”她叹了一口气又说,“关小姐,这大半年了邢总对你怎么样,你不清楚吗?多关心他一点儿,对他好一点儿,他会高兴的。”
我还想问些什么,杨敏却说:“关小姐,今天跟你说得太多了,邢总要是知道了,估计明天就把我开了。你就饶了我吧。”
我笑笑也便没再开口。杨敏是子获的女人吗?子获跟她之间肯定没有“身体之交”,且不说她并不漂亮,就算她美若天仙,以子获的个性也绝不会对已故袍泽的遗孀动什么念头。可说她仅是子获的“君子之交”,我也不信,因为他把太多心腹事都交给她去做了。
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子获身边的女人,除了“身体之交”和“君子之交”还有一种是“腹心之交”。杨敏就是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子获给予她的除了照顾还有极大的信任,她对子获是什么样的感情,我看不透。说是爱,却能竭尽全力地成全他和别的女人的爱情;说不爱,却又能豁出性命去保全他。
回到酒店,洗了澡,看着电视等子获。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一身的烟酒气还有女人的香水味。一回来便扑倒在床上,吵着要水喝。我赶快去兑了一杯温水,扶他起来,送到他嘴边,他就着我的手一饮而尽,然后一头倒在床上。我放下水杯,伸手去解他的领带,却被他一把抓住,扯到怀里,嘴里说着:“观儿,别走,陪着我,一辈子。”
一辈子!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再看子获,已经睡着了。我轻轻的拿开他的手臂,帮他解下了领带,又松了松衬衫的领口和袖口,脱下鞋袜和裤子。去洗手间拧了一块热毛巾,轻轻的给他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子获似乎很喜欢这种抚触,舒服的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又睡了。我想了想,又去重新拧了一遍毛巾,给他擦了擦脚。我从来没有这样服侍过一个男人,一边给子获擦脚一边想,以前他喝多酒从来不回别墅,那么是谁在照顾他?是在他身上留下香水味的女人吗?发现自己真的从来没有认真关心过他,这个二奶做得还真糊弄事儿。
收拾完,躺在子获身边,计算着日子。距离离开他还有五个多月,在这有限的日子里或许真的应该多关心他一点,对他好一点,让他高兴。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子获已经醒了,正用手撑着头看着我。
“你昨晚喝多了。”
“嗯,是喝了不少。昨晚是你帮我脱的衣服?”
“那你以为还有谁?”我嘟着嘴说。
子获伸手把我搂在怀里,笑着说:“我怎么还朦胧觉得有人帮我擦了脸,手,还有脚。”
“你忙了一天了,怕你不舒服,所以给你擦擦。”
子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我搂紧。
“你胃不好,以后少喝点儿酒。”我嗔怪着。
“好,我知道了。”我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干脆。
我躺在他怀里,轻轻地用手指划着他的胸口,犹豫着问:“以前你喝醉的时候,都是什么人照顾你?”
“最近一两年很少有需要我喝这么多酒的时候,偶尔喝多了,就在外面酒店睡了,什么人照顾,记不清了。”
“是女人吧,那你没趁着喝醉和她那什么?”我酸酸地问。
子获噗嗤一笑说:“那些女人,我要是想要,还需要趁着喝醉?放心,我都醉成那样了,想干什么也干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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