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逸雪的每一个画面。
很快的,记忆里的画面不仅有辰逸雪,还有宪宗,两个人的面孔在不停的切换着,龙廷轩分明看到,他们那清冷澄澈的瞳仁,那淡然清隽的眉眼,那漠然冷冽的气质,竟是那么的相似,而可笑的是,他们从没有发现这两人之间竟有这样的牵扯。
陆茽此刻能查到这个事情,必然是宪宗那边有所举动了。
龙廷轩握拳,重重地砸在软榻的靠背上。
雷霆之怒的一击,就像砸在一团棉花上,只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绵软而无力,亦如他此刻的内心一般。
若宪宗终将要认回辰逸雪这个儿子,那么他所有的隐忍和徐缓图之,便将再无任何意义。
龙廷轩忽然之间觉得自己之前所要坚持的东西,完全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的心犹如浸润在冰涧寒水里,随着温度的挥发,跳动越来越慢
阿桑回来的时候,龙廷轩不知何时已回到了内厢,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幽深的眼睛此刻显得恍惚又空洞,直直得盯着帐顶。
“少主”阿桑心头惊惶,连声音也不自觉的带出一丝颤抖。
“出去,本王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龙廷轩闭上了眸子,翻身面向内侧。
阿桑站在原地,眼睛微微有些湿润,他只觉得少主这无力的一句话,让人感到无尽的悲凉。他悄然拭去眼角的潮湿,恭敬的道了声是,转身出去,将与外厢连接的那道绢纱槅门轻轻的拉上。
翌日,龙廷轩没有照计划那般启程离开仙居府,因为他病了,持续发着低烧。
阿桑请了仙居府顺和堂的老大夫来给龙廷轩治病,用了药之后。病情似乎没有什么起色。他的身子摸着发烫,嘴唇却是青白的,且手心和脚心沁冷。这样奇怪的症状,老大夫行医多年,也不曾接诊过这样的症候。
若是用龙廷轩自己的话来形容他此刻的病况,那就是身体虽然发热,但心里头却是不热不燥,好像人被架在火上烤着,心却是被冻结在冰窖里。
不能怪老大夫医术不佳。这其实还是因为他自己心思太重,病在心里。
心病还需心药医!
龙廷轩虽然还在发烧,但他的精神并不迷糊。只是神色显得有些颓废而已。
他摆手让阿桑送老大夫出去。
阿桑给了顺和堂的老大夫一锭银子,那大夫面露惶恐之色,推辞不敢收下,只道自己没有将王爷的病症治好。受之有愧。
阿桑将银子塞进老大夫手心里。肃然道:“这是王爷的意思,你收下便是。”
老大夫不敢有违,只恭敬的给病榻上的龙廷轩做了一揖,便背起药箱告辞。
阿桑有些愤愤的骂了一声庸医,龙廷轩却只是自嘲的笑了笑。
他自己的状况,自己心里头明白。
除非他自己想振作,想要好起来,不然意志不坚。吃什么灵丹妙药,都没有用。
阿桑倒了一杯热水。送到榻前伺候龙廷轩喝下,一面忧心道:“少主,这仙居府没有好大夫,不如老奴去桃源县请仁善堂的老神医过来给您瞧瞧可好呢?”
龙廷轩含了一口热水在嘴里,喉头涌动,缓缓咽下后,只觉得有股暖流从冰冷的心头淌过,让他委顿颓废的心绪得到了片刻的缓和。
“不必了,本王没什么大碍!”龙廷轩就着阿桑的手又喝了一口热水。
阿桑心想,您都病成这样了,还强撑着做什么呢?
他转了转眸子,忽然想起辰语瞳和金娘子都是老神医的弟子,且她们俩都在仙居府,请她们过来给少主看一下病,并没有不合适的地方吧?
“少主,老奴听说辰娘子最近回仙居府住着呢,不如老奴去请她过来给您看看吧!”阿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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