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未完,丽妃已抑制不住,颤着声落下泪来。
一时殿中无话,只剩丽妃的声声抽噎,刘监正也不敢再言,退至一旁。
良久,皇后才叹道:“如今事实摆在这儿,即是不信也无法,自古以来世有异变,大多都有天象所示,世人能做的,便是防范于未然。刘监正,当真没有法子解除小皇子身上的煞气?”
刘监正回道:“此星非比寻常,又是皇家血脉,无法与平常异星一样斩处”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惊讶,丽妃更是止住了抽噎,面上满是不可置信与恼怒,眼看着要朝那刘监正大骂,那刘监正又紧接着说道:“唯有居于清净处,不与旁人接触,能躲则躲,大约能将刑克影响降至最小。”
皇后沉吟半晌,才道:“永福宫还空着,那就先让小皇子暂居于永福宫中吧,不能再与丽妃同住了,以免祸及同宫旁人,并不许任何人探望。”
丽妃却是急了:“臣妾愿与靖儿一同迁居永福宫。”
皇后顿时凛然:“不可,你身子已虚弱得不成样子,皇上离宫前就十分放心不下你,若你有个好歹,待皇上回来,本宫如何与他交代?”
丽妃也不顾其他,毫不退让:“臣妾身为靖儿的生母,不会有事的!皇后娘娘若要把他一人丢在那空荡荡的宫里自生自灭,臣妾是死都不愿从命!”
皇后却不容她多说,只朝丘蒙使了眼色,那丘蒙得命,便退下欲出门去,这被丽妃看在眼中,立时扑上前去拦住了那丘蒙:“丘公公慢着。”又朝皇后咬牙道:“皇后若真要强行分开我们母子,我便立刻血溅当场,如此,您又与皇上作何交代?!”说罢便飞快地自发髻上取下根银簪,抵在脖颈上,再动一分,便真要刺了进去。
“哎哟丽妃娘娘快住手,您这是何苦?”丘蒙在她身边一下子慌了神,忙要去夺下,谁知丽妃方才虽踉踉跄跄,这会儿竟十分灵活地避开了他,只双眼通红地斜睨着凤座上的皇后,笑道:“何苦?有人要拆我母子于异地,我哪知她打的什么主意?若我儿死在那儿,她大可称一声为国除害!什么鬼天象,你们去告诉皇上,看皇上信不信这混账话!”
话音落,皇后的脸色已是大变,方才嘴角上凝着的一抹雍容端庄已全然不见:“大胆董氏,皇上如今不在宫中,你竟敢对本宫放肆至此?”
“皇上不在宫中”丽妃的脸色也愈发苍白,冷汗已从她额上滴落,“是啊,皇上一不在宫中,便有人要害我与靖儿!”
“快别再说了!”
众人正被丽妃与皇后之间沉重且紧张的气氛压得直屏息,如今听这声传来,方见宸贵妃已离座朝丽妃走去,声音虽压得低了些,却仍带着似不容抗拒的迫力:“不要胡闹,把簪子放下。”
丽妃连连退后,背已倚上了绮户,手却将簪子握得更紧,带着不住地颤抖,眼看着要将如雪的肌肤划破。
“皇上命我照料你,直到他回来为止,都要保你无恙,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皇上?”宸贵妃朝她说罢这话,便回身朝怒不可遏的皇后行礼道:“皇后娘娘息怒,丽妃护子心切,一时胡言乱语,还望皇后误以为真。”
皇后这才稍稍平静些,似乎也意识到方才失态,理了理衣衿方冷冷道:“本宫也是为了她好,才出此计策顾全大局,她到底是使小性子使惯了,竟全当做驴肝肺。”
宸贵妃见皇后未免她礼,遂一直欠身回话:“臣妾替她恳请皇后娘娘通融,准她与小皇子一同迁居,好免她忧思牵挂,凭白又惹许多病出来。”
皇后皱眉不语,瞥了丽妃一眼才缓缓道:“并非是本宫心肠太硬,只是此子天煞刑克,若丽妃因他生出什么灾祸有个三长两短,你宸贵妃又是向皇上作了保的,到时候皇上开罪下来,你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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