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率众将士离京后,朝中事务便交由高太师c徐太保以及叶太尉三位处理。
后宫中因皇上不在,似乎安静了许多,不必在傍晚来临时,看是哪个宫的主子得了皇上的召幸,丽妃的花荣苑没了皇上的驾临,众人的眼光也不尽放在上头。
棠月与礼嫔仍旧时常去看望她,遇上令贵嫔也在身边的时候,便问她要不要一同去,令贵嫔便会淡淡一笑,辞道:“你们去吧。”
花荣苑依旧是那个花荣苑,院里的木兰花树也仍是那个木兰花树,不同的是,树下没了那个人,没了欢声招呼她二人的那个明丽女子,也没了那个抱着襁褓一遍一遍在阳光下挥动着手绢c意图唤来婴儿视线的可怜母亲。
棠月与礼嫔相视一眼,问当值的宫娥:“你家主子呢?在屋里么?”
宫娥点头:“是,丽妃娘娘病了。”
丽妃病了。
这对后宫中的部分人来说是个好消息,病了,那如果她再死了,便也算顺理成章。
想是这么想,没几个人敢去做,因为皇上回来若知晓了查出谁人作梗,没有人猜到勃然大怒的皇上会怎么处置,株连九族?没有人敢冒这个险,因为她们顶多是讨厌丽妃,真正恨的,没有几个。
棠月跟着礼嫔来到花荣苑的内室,只见床榻的帷帘轻轻掩着,依稀可见其中的锦被裹着个人,她动了动,半支起身来,撩开了帘:“你们来了?”
棠月见内室中没有宫人,便上前挂了帷帘,礼嫔坐在榻沿上,将丽妃按回榻上去:“你这几日忧思太多,病了也好,什么都别想,好好养一养。”
丽妃抿了抿略显干裂的唇,没说什么。
棠月环视了四下,道:“彩月姑娘呢?怎么没有近身伺候着?”
丽妃道:“让她去懿暖那边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添置的,我这些天只顾着为靖儿操心,冷落了她。”
礼嫔出声宽慰:“懿暖懂事得很,若她从彩月口中知晓你病了,定要跑过来看望了。”
丽妃叹道:“她是个好孩子,我这当母妃的很是欣慰,可怜靖儿他偏偏”说着,丽妃话中带起哭腔,眼中直泛晶莹:“靖儿他若呆一些笨一些便罢了,偏偏眼儿看不见,往后他可他可怎么办?”
礼嫔相劝好几句,才将她的眼泪劝住,道:“先前皇上想过要请民间神医帮华靖诊治,谁料战事突发,等缅甸之乱平定皇上回来,再商议此事,指不定真有人能治好呢?”
丽妃这便稍稍怀了些希望,平静下来,这时门口传来了懿暖脆生生的唤:“母妃——”
礼嫔笑道:“看,我方才没猜错吧,你们娘儿俩说说话,我们先走了。”
榻上的丽妃脸色要比方才好些,棠月也算是稍稍安了心,与礼嫔一起出了去。
辞了礼嫔,棠月往御花园去。今早下了秋霜,不知那数色花草是否安然。
她本以为秋日的花园没什么好看,却没曾想有人竟比她先到,如那日在摘星楼一样,眼前的正是大公主懿宝。
这还是棠月自大公主出嫁以来头次见到她,只见她梳了贵妇发髻,斜攒绢花,妆容却还是如往常一样淡雅。
不止她一人,她身边还有一位更让棠月在意的人——宸贵妃。
只听见她二人在花间小径上边走边谈笑:
“父皇从前总说我比天下多数男儿还好,可我一说要随他去打仗,他便黑了脸,说什么女子不可上战场,何况是出了嫁的女子,还说是胡闹!母妃您说,他这是不是说话不算话。”
“九五之尊哪有说话不算话的道理,你再好,也变不了你是女子的事实,如今虽嫁了人,心还这么野,他能不生气么?”
“母妃,您嫌弃我是女儿吗?”
“母妃怎会嫌弃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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