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李总管退了出去,皇上看着丽妃既是心疼又是恼怒,静妃见状,朝婉言嗔道:“你若是早些说,便能早些处决那个毒妇,到如今丽妃胎儿有损才说,于事也无补啊。”
婉言埋下头去:“奴婢只当她在冷宫中逞一时之快,更何况下咒之术谁知这么奏效呢?”
静妃摇头叹了叹:“如今小皇子从胎里带来这天生的盲症,皇家从未有过的,自然或多或少是她下了咒的缘故。”又朝皇上道:“倘若那郭氏真行诅咒之事,还望皇上严惩。”
皇上背着手踱至窗前,背朝着众人,故而静妃也看不清他脸上是何神色,只听他沉声叹了一声:“当真是大胆,自然要严惩不怠。”
棠月在一旁听了这许多,心中却是将信将疑的,郭灵诅咒丽妃,她是信的,上回在冷宫门口,她亲耳听见她破口大骂,几日不曾停歇,足可见其恨意彻骨;而她虽信有轮回因果,可这巫蛊下咒之术当真能这么奏效?不过看如今情状,即便小皇子盲症与下咒无关,郭灵也必定要担下这罪名。
不多时,李总管遣去的人便回来了,手上拿着个绢布包,进屋便朝皇上行礼道:“回皇上,那郭氏果然在行诅咒之术。”
皇上闻言,缓缓转过身来,众人大气不敢出,只见他紧抿着唇,将那人呈上的绢布包注视良久,略一挥手,那人方将绢布包打开,里头赫然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稻草人和一支金簪。
棠月认得那个金簪,她与郭灵还未决裂之前,便常在她头上见到那支金簪,那是最得宠的时候皇上赏下的,上头雕的是并蒂莲,极好的兆头。
皇上却是丝毫没往那金簪上看,伸手拿起那稻草人,只见它已破烂不堪,那探察之人回道:“郭氏将丽妃的生辰八字藏在稻草人里,奴才去暗察时,她正拿金簪往稻草人身上刺,几近疯癫。”
皇上手微微一动,那稻草人中果真露出红纸一角,他拨开看,上头写着的,正是丽妃的八字!
“蛇蝎妇人!”
他咬牙愤声,将那稻草人狠狠掷在那暗察之人的跟前,唤来李总管:“罪妇郭氏,为恶行咒,妄图残害嫔妃皇嗣,一错再错不知悔改,今日即刻赐死!”
在座之人仅棠月吃了结结实实一惊,她却是觉得一日夫妻百日恩,郭灵与皇上虽说不上夫妻,好歹有那几月的恩宠情谊,怎的皇上如今说出赐死的话,竟连丝毫不舍与怜惜都无?
“那敢问皇上,是赐白绫c匕首还是毒酒?”
“赐她白绫。”
“是。”
眼看着李总管退出门外,棠月坐立不安起来,想到那时迎鸾殿初见,及后来承居相邻饮茶谈花嬉戏玩笑,到如今,曾经最亲近的两个同龄姐妹,已天人相隔了一个,过了今日,竟一个都没有了么?
“皇上,丽妃娘娘,臣妾今日先告退了。”
棠月甫出声,皇上这才注意到她,点点头道:“去吧。”
丽妃正看着怀中婴儿泪水涟涟,礼嫔见状便替她应了道:“锦妹妹莫要为今日之事烦忧。”
棠月微微一颔首,转身便出了门去,跟在她后头的香叶看着自家主子越走越急,忙道:“贵人怎么走了这条路?咱们不回去么?”
棠月晓得香叶定不准她去那冷宫,故也不做声,加快了脚步子往那李总管一行追去。
香叶已是猜到了她的主意,顾不得是在宫巷里,忙道:“那地方去不得!您去那儿干什么呢?看她就死么?!”
棠月乍一听这话,猛地停住了步子,神色恍惚,嘴唇颤了颤:“是啊,我去又有什么用?只能看着她死罢了。”话罢,脑中全是往日她的好,眼泪一下子滚落了下来。
冷宫中,一间潮湿黑暗的屋子里,郭灵正坐在榻角缩成一团,方才她正扎着稻草人诅咒那董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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