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董妃向皇后行了一礼,神色虽如往日平淡,却似乎添了些许难以察觉的喜色:“前两日太医来诊平安脉,说臣妾有孕了。”
“是么?”皇后面露笑意,身子也微微前倾了,“可是齐太医诊出的?”
董妃点首,旁边已有了宫娥得皇后的令上前扶她回座,皇后方道:“从前你怀有懿暖的时候,也是他负责的安胎事宜,这回也交给他来办吧?”
董妃微微一笑:“就按照皇后的意思。”
皇后稍稍叹过,有些宽慰:“此次若是能得一皇子,董妃膝下也凑了个好字。”忽而想起了什么:“皇上可知道了?”
董妃并未因皇后的话显得高兴,面色如初:“是,皇上昨儿已知道了。”
皇后淡淡应了一声,看不出是何思绪。在座众妃嫔大多纷纷道贺,只见皇后又朝宸贵妃道:“董妃承居仁庆宫中,这几个月就劳宸贵妃打点她的饮食起居,照料好腹中皇嗣。”
宸贵妃微微垂下眼帘:“这是应当的。”说着微微移眸看向董妃,话却是对皇后说的:“昨儿皇上从花荣苑出来,也吩咐了臣妾要好生照顾董妃,看得出皇上对这一胎极为重视。”
静妃刚刚听闻董妃有孕时便不见了笑容,这会儿见宸贵妃发话,便跟着道:“皇上早前似乎就有赐董妃封号的意思,若董妃产下皇子,皇上定要行此封赏的。”
静妃此话一出,朝凤殿一时静谧下来,气氛凝固。
纵使棠月进宫不久,也知这是何意。董妃出身低贱,乃一乐奴而已,这是众所周知,宫中没有封号的妃嫔只有两个,一个是董妃,一个是裴贵人,后者是皇后的陪嫁,虽曾为奴婢,却也算是半个高家人,若要赐她封号还可圆说,只是这董妃身为乐奴,原本封为妃子已是不顾祖宗规制了,若要再赐她封号,想必唯有“于嗣有功”一条能予圆说。
皇后似是累了,揉揉眉心:“皇上的意思谁能揣测?大多是宫中传言罢了,董妃啊,你原本身子就有些虚,此回有了身孕,该进补的要进补,也尽量少外出,安心养胎。”
董妃知其何意,也不理静妃方才那些话,朝皇后行礼算作应下。
从朝凤殿出来,棠月见礼嫔与董妃在前面并肩走着,似在谈笑,亲密得很,忆及从前与念蘅也是如此,想到自己如今形单影只,不禁悲从中来。
“锦妹妹在想什么呢?”
棠月一抬头,见是前面的礼嫔回过头来正看着自己,旁边的董妃亦笑道:“这是要上哪儿去?”
棠月这才环顾四下,原来无意识地走了这么一段路,竟是跟着礼嫔董妃来到了仁庆宫,顿时害臊得埋下头去,低声问身旁的香叶怎么也不提醒着点儿,香叶却无辜道:“还当贵人要去御花园的呢。”
礼嫔见状,与董妃相视而笑,朝棠月道:“妹妹若是不急着回去,进来跟我们说说话吧?”棠月见礼嫔待这花荣苑仿若自己的寝宫一样,她与董妃的关系真的很好吧?眼下也不好推辞,来既来了,自己又对这董妃实在好奇,遂道:“那臣妾便叨扰董妃娘娘了。”
董妃浅笑:“蓁蓁说你可爱又好性儿,我早想一会了,进来吧。”
棠月听见这话,朝礼嫔望了眼,见礼嫔笑着颔首,方知她语中蓁蓁二字是礼嫔的闺名,便也不再客套言辞,随她二人往苑中去。
待董妃由宫娥扶着在椅中坐下,礼嫔方埋怨道:“让你坐轿子你不愿坐,这会儿走回来可觉得累?”
董妃令人下去沏茶,摇摇头道:“那轿子里不知被熏了什么东西,他们说是皇上吩咐下的安胎香,我嗅着难闻,便不愿进去。”
礼嫔噗嗤一笑:“皇上赏的,你也敢嫌弃。”
棠月被她二人逗笑,道:“那香既难闻,扰了心情,如何能安胎?皇上定会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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