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确信无车跟踪后,林涛掉过头来,重新穿越整个金瓯市,到晚上八点,再一次来到鹅鸣村的头陀宾馆,在四楼住下。
郭峰辞职后,并没有放弃侦破“胶丸案”c“陶子案”c“刺黄案”和“庄园案”,他经过仔细思考,把侦破的突破口,还是选择到了下龙湾。
虽然肖玉书将所有罪过都顶了过去,但他凭经验确定,此事的主谋必是莫万英无疑。而且,别动队已经几个月时间,了无声息,与莫万英北上的时间完全吻合。但黄义仁又是被谁杀死的呢?这让郭峰始终想不明白。
黄义仁被捕对谁危险最大?莫万英不会,他与黄义仁是竞争关系,黄义仁被捕,只会有利于他。别动队更不会,他们没有交集。义群帮有可能吗?为了保护在金瓯的队伍,不惜杀了黄义仁。目前也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解释得通。
这天晚上,见刘子呤的窗户亮了,他来到刘子吟的门前。连敲了三次短促的三下,刘子呤打开门,一把将他拉了进去。“你为什么要辞职?”刘子吟一见面,就不满地责问道。
刘子呤是个38岁的寡妇,又是他的同学,两人关系情同兄妹。在与杜平竞争副局长期间,局内曾有人写人民来信,举报郭峰与刘子呤乱搞男女关系。只到杜平当上了副局长后,这段传闻才慢慢烟消云散。
他们之间,充其量只能算是异性知己,互相只是精神依恋。他们俩都从没想过要逾越最后一道界线。两人的亲密行为,到目前为止,仅限于拥抱一下,鼓励一下。
受人举报后,他们除工作交往外,私下很少联系。相反,李越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女人。她知道郭峰与刘子呤关系不一般,但从未想到要阻止什么。她本人与刘子呤也情同姐妹,刘子呤更是把郭峰的女儿李勤勤视同已出。
这一家的关系,不管是在外人,还是在他们自己眼里,确实有点复杂。
虽然李越从内心并不排斥刘子吟,她与女儿李勤勤,甚至早就把刘子吟当成一家人。但刘子呤离婚后再也不嫁,却另有原因。
刘子吟早年的一段婚姻很不幸,当年如花一般的她,嫁给省领导的一位公子。但两终两人的婚姻,以失败告终。这段婚姻,让她遍体鳞伤,让她对家庭和婚姻,产生了深深的恐惧,从此再不愿谈婚论嫁。
郭峰在沙发上坐下,刘子吟给他倒了一杯水,关切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不冷静?小鲁牺牲,王军被隔离,现在二大队就剩小齐和小温,小陈刚去,情况又不熟,队伍人心惶惶。这个时候,你怎么能义气用事?”
“子吟,我想拜托你一件事!”郭峰时间太急,他不想纠缠这些。
“李越生气了吧?”刘子呤问。
“我辞职的事,小越很生气,她带着琴儿赌气回娘家去了。这段时间,请你晚上到我家去睡,陪着她们娘儿俩。当然,最好是让她们住到你这里。”
刘子呤大惊,“你要干吗,难道你想单干,你担心她们有危险?”
郭峰肯定地说,“帮我抓住黄义仁的人,是中央派来的反恐反暴专家。我有预感,我与别动队斗了这么多年,决战的时候到了。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要帮小越照顾好勤勤!”
“老郭”刘子呤一把抱住他,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要辞职,你想想就明白了。这么多年,每次我们精心组织的行动,过程都完美得很。但一到了临门一脚的最后关头,总是出问题。为什么会这样?”郭峰反问道。
刘子呤猛地抬起身,惊诧地看着他,“你是说我们内部有叛徒?会是谁?”
郭峰痛苦地摇摇头,“我也想知道是谁。后面几次任务失败,都是因为有人关键时刻透风。可知情人就我们几个,会是谁?我现在甚至连我自己都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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