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此刻正在屋子里抚琴,感叹自己空有一腔清新不俗的脱尘情调却终究引不来皇上的偏爱抬举,难免有些黯然神伤,差点要拿绢帕拭泪,一听夏紫苏到了自己这处,便在当下换了脸色。
“这是谁的主意?”容夫人疾言厉色问起来,后又对自己的贴身丫头沐琴言,“你就说我这处不需要人伺候,让他们领回去。”
“夫人,是皇上的意思。”沐琴微微福身,道明这事不可违,是圣谕。
“真是新奇,怎就无缘无故往本夫人院子里头送人,她在柳絮蓉那处不是呆的很欢愉嘛,怎就要抛弃旧主了。”容夫人暗忖着该是温玉舒在背底里搞鬼,好端端的给她穿小鞋。
“皇上说夫人这里缺个人手,故而命她过来伺候,再来就是让夫人教她些规矩。”沐琴一五一十禀报。
“荒唐,就算婉言不肯教,还有遥香那个大宫女在,怎就来我这处学规矩,实在是有趣。”容夫人心烦意乱,只想打发她离开。
沐琴明事理,通世故,虽然也知是几位娘娘从中挑唆,却还是出言劝慰容夫人,以免她心性太高做出些得罪人之事,反而伤了自己:“皇上说那宫女会跳舞,稍有些才情,便让她过来替夫人解解闷的,夫人先收下为好,也不拂了皇上的一片心意,或是哪天瞧不顺眼,再寻个由头送出去即可。”
容夫人一听沐琴此言倒也极是,但一想到夏紫苏的脸庞就觉着厌烦,嗤一声:“也不知她是什么来头,不过一个宫女还要让皇上指派,真是有趣。”
“皇上看重的是夫人,未必是那个宫女。”沐琴轻声作答。
容夫人心中稍感欣慰,思忖不过是个宫女,也飞不到天上去,何况皇上旨意不能违抗,便对沐琴吩咐,“那你就去将她收下吧。”
沐琴微微福身称诺,刚要转身离去却又被容夫人唤住了:“你且对她说清楚了这里的规矩,若是犯错了一点,便要她的命。”
“夫人,她即是皇上亲口命她来这里的,便稍对她宽容些吧,那日贵妃娘娘也是对她手下留情的。”沐琴只是多了个心眼,只怕皇上瞧上了那个宫女,故而才将她移了主子,再来容夫人脾性不好,不知不觉中得罪了谁总是不妥的。
“宫女便是宫女,何况宫规从不允徇私舞弊。”容夫人甚是清高,觉着自己肯收她已是对她天大的恩赐,又冷哼一声,“她往后怎样本夫人不知,但本夫人这位置却是稳妥的,就算是眼下的温玉舒也不敢拿本夫人如何,她若真有一天能踩在贵妃娘娘的头上,倒真让本夫人佩服了。”
“是。”沐琴虽心中担忧,却不在多话,只是移步退了出去。
外头正下着雪,纷纷扬扬的落了夏紫苏一身,她站在院子中,而婉言却立在屋檐之下,静等容夫人派人出来示下。
“让姑姑久等了。”沐琴对婉言甚是客气,微福了福身子,一面又往夏紫苏那里瞧了一眼,暗念这样的美人不得圣宠还真是天理难容,但闻宫中却有传言说她的脑子稍有些蠢钝,想来也应是不难对付的。
“人就交到你手上了,我这就回去向贵妃娘娘禀报。”婉言对沐琴浅笑,而后走置夏紫苏身边,厉声警告她,“在这处可不同于在柳昭仪那里,你要好自为之。”
夏紫苏未言一句,只盯着自己的裙摆看,反正只要是在后宫,去那里都一样。
沐琴独自撑着伞往夏紫苏那处走去,移至她面前,轻言:“来了这院子便要守夫人的规矩,小心翼翼服侍才是,一丁点错都不可以犯,亦没有下不为例,更没有饶恕二字。”
“是,奴婢记下了。”夏紫苏微点头。雪花落在她的鬓角处,化成了水又滑落到她光洁的下巴,更是惹人爱怜。
“夫人不喜人哭丧着脸,要笑。”沐琴好意提醒,之后转身走在前头,示意夏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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