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研听着这一段撕心裂肺的过程，了解了在做这样的决定前舒娅经历过怎样地狱般的煎熬，她的心也一阵阵的疼痛，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不断地说：“舒娅，你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那要怎样，我哭也哭过了，笑也笑过了，唱也唱过了，你还要我怎样？我和他分手了，和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分手了，我看着他在我面前痛哭，求我不要走，我连死的心都有，可是我不敢离婚，也不敢自杀，所以我就只能看着他疼，然后再看着自己活着像死了一样。”舒娅仰脸看着她，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让自己痛入骨髓。

    温书研搂住她，拿起桌上的纸巾为她擦着眼泪。

    “舒娅，即使和阿华分手了，你还是有其他幸福的可能，不要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好像失去了他，就失去了全世界，没有爱情你可以另选一条路，一条可以活出精彩人生的路。”

    温书研忽然停下来，觉得这句话很熟悉，在她失去孩子监护权的时候，在边笛向她告白的时候，黎以洛都曾经对她说过类似的话，这是黎以洛为对她所做的那种事唯一的辩解理由，她一向恨之入骨，又嗤之以鼻，但此刻她自然而然地对舒娅说了出来。她能真实地体会到希望舒娅振作的迫切心情，却又惊诧于是否这样的心情黎以洛也是如此这般地有过。如果黎以洛是真心的，那么她应不应该原谅他的行事方式？

    她的头有些晕，看见舒娅面前的酒瓶还有小半瓶液体，仰起头一口喝完，在她放下酒瓶的时候，看到一个瘦瘦的侍应生拿着账单盯着她看，她猜想应该就是打电话给她的那个人，果然他一说话就是电话里那人的声音。

    “不好意思，麻烦你过来一次，请先结下账。”温书研接过来一看，吓了一跳，居然要一千八百块。

    “你们是黑店啊，看见人家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就斩客是不是，这一瓶红酒有这么贵吗？”

    “不是一瓶，你看这些。”她顺着他的手指往旁边无人的桌面上一看，那里还有好多这样的空瓶，她实在是佩服舒娅，从不喝酒的她在喝了一满桌的酒瓶子后居然还能告诉别人她的电话，并且思路清楚地说出刚才那些话，换了她，估计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了。

    她从手包里取出一张信用卡，对方早有准备，另一只手拿出无线刷卡机，在她输完密码后很久机器都没能正常打出小票，侍应生看了看机器，继续用驯良有素的专业用语说：“对不起，卡内余额不足，请换一张。”

    她先是一怔，随即想起前两天跟着黎以洛请几个教育局的领导吃饭，那一桌吃的很奢华，是她买的单，卡里的限额都用完了，还没来得及填报销单。

    她把卡插回手包，这才发现她只带出来这一张卡。

    见那个侍应生还在那里等着，很尴尬地解释说她会马上再找人过来结账，侍应生还是很有礼貌地回答说没关系，他们这里要十二点才关门，可以慢慢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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