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judy惊的花容失色，温书研估计黎以洛马上就要拽下假发和眼镜了，情急之下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右手，他的眼中有惊讶之色一闪而过，但并没有不悦或者怪罪的意思，这让她的胆子更大了一些，手上又加了一些力，攥的太紧，掌心变得湿润起来。他的唇角微微上翘，身心如沐春风，完全放松下来，一只手放在桌面，牢牢地握在她掌中，身体向后靠在椅背，那个姿势有些别扭，好像纯粹是想提供她一个相握的工具。

    温书研也管不了别扭不别扭，见黎以洛已经是持观望的态度，暂时没有参与的意思，便接过主讲的位置，对judy说：“赫敏时间上拿捏的还真好，趁回来前让你来和我谈，他是心虚不敢见我吧。”

    “赫先生是怕他在场，你会表现的不够冷静，我们两个女人之间可能更好沟通一些。当然，他没想到今天是有三个女人在场。”judy斜睨了一眼黎以洛，那个意思是他这个多出来的女人是最不冷静的一个，完全是来砸场子的，黎以洛又轻轻地“哼”了一声，judy脸色有些发青，还没遇到过这么野路子的女律师。

    “温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我想不作为你丈夫的律师，而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两句，当一个男人已经铁了心要跟你离婚的时候，你强求他留下来，到最后只是损害自己的尊严，就当是发现当初看错了人，现在及早纠正这个错误吧，你还年轻，长的又漂亮，早一点结束这个错误，就能早一点认识可以托付以后人生的人。”

    “我不是舍不得赫敏这个人，”温书研抬起了头，眼睛清亮，她自认已经看的很清楚，包括赫敏，还有她自己。“我爸爸刚刚查出前列腺癌，他会死，我不想让他带着对我的牵挂离开这个世界，所以两天前在国际长途中我对赫敏说愿意放弃找小三，也放弃黎少的任何帮助，只要他肯答应暂时不提离婚，让爸爸好好做完手术，如果回天无力，也让爸爸能安安心心地走，之后他提的所有离婚条件我都接受。我和他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垃圾，他就是想扔，也请他轻拿轻放，为什么一定要摔的粉碎后扔呢？”

    温书研感觉到掌心里黎以洛的手动了一下，但很快又安静下来。judy对温书研说的内容事先完全不知，想好的措辞一下都被打乱了，她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对策，掩饰般地拿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

    最后还是温书研先放弃了，让judy可以继续回转下去。温书研说：“既然他知道了这个消息后还是让你来找我，说明他根本没有暂停离婚的打算，我对他也不抱任何幻想了，你先说下赫敏的条件吧。”

    “他愿意给你12万，但要求孩子的抚养权。”

    “不可能。”温书研一口回绝。

    “如果孩子抚养权是他不能改变的条件的话，那以后你都不用再找我了，我宁可一分钱都不要，我也要法律判决，我不信法律会将孩子给这种始乱终弃，婚内出轨的男人。”

    黎以洛抽出自己的手，转而叠放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温书研将身体靠回沙发背上，气息渐渐缓和下来。

    见温书研眼含泪水，已经说不出话，黎以洛觉得是该他这个法律顾问出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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