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向日葵？”黎以洛一直耐心等待着她，她的目光不回来，他便没有发动汽车的意思。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你听过向日葵的故事吗？”

    “没有，你说来听听。”也许刚刚找到妈妈，心情大好，他此刻的笑容有些不同，带了更多的温情。

    “有个叫做明的女孩，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她的继母嫉恨她，弄瞎了她的眼睛，明悲愤而死，死后变成了向日葵，一直面向着最明亮的地方。”

    “就是那个明姑娘的故事？”

    “原来你知道。”

    “小时候听妈妈讲过。”

    “我觉得你的妈妈就是一朵向日葵，她虽然看不清楚这个世界，可是却一直在寻找光源。”她由衷地说。

    他静默了一会，脚下加力，汽车缓缓地向前开动，然后突然说话：“你也是朵向日葵。”他微微歪着头，斜睨着她，让她一时没弄明白这句话算赞美还是挖苦，她轻咦了一声，意思像让他解释清楚，他轻笑起来，像是她的反应让他很受用，却并没有什么兴趣作答。

    到了病院，黎以洛将黎夫人送进病房，温书研要搭他的车子回家，只好跟着进去。黎夫人所在的楼层只有一间病房，或者换一种说法是她住的那个房间占了一个楼面，门口有保安看守，进去时她还被拦下盘问，是黎以洛说她是他带来的人才被放行。

    走进房间，一看就知道是黎以洛的风格，奢华的堪比五星级套房，黎以洛一定对因为自己的离开而让母亲深陷思念和不舍的伤痛渐渐迷失自己而非常自责，只是用再多的钱也已经换不回健康的母亲，这样的结果和房间的含金量一比对，显得有些悲凉。

    温书研很主动地问黎夫人想听什么儿歌，黎夫人好脾气地说你会什么就唱什么吧，我都爱听。

    温书研让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站在她面前唱作一起表演了几首最拿手的儿歌，黎夫人微笑地坐在那里，慢慢合上了眼睛。温书研见她睡着了，便停下了唱歌，想着叫黎以洛来把她抱进卧室去，一转身看到黎以洛倚在门背上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房间里的灯光是淡淡的黄色，侧映到他脸上，形成模糊的暗影，右脚尖向后抵在门背上，身体向右侧倾斜，也许是疲惫的关系，神情显得慵懒，原本英挺的五官却因此变得柔和，还带着一点性感。

    想起刚才那些卖力的演唱都被他听了去，温书研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热，目光躲闪着，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他唇角上扬，站直身体，走到她面前略略停顿了一下，然后擦过她身旁，将沙发上羸弱的黎夫人抱起来，送到里间。

    过了一会，看见他从里面出来，轻轻带上门，然后又走进了另一个房间，这一次等了很久，都没见他出来，看看手表已经十点多了，不得不走进去。原本想问他什么时候回市区，一进去看到他穿着墨兰色浴袍，手上拿着毛巾，正准备往浴室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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