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温书研就从舒娅那里得到了赫敏手机的一级密码，只是之后一个多星期赫敏一直说在出差，中间回来过一次拿换洗的衣服，挑好衣服他立刻就离开了，没有做任何的停顿，只是在他走后温书研在洗衣机里看见他扔进去的一堆脏物。

    又过了几天，温书研怕赫敏会一直这样拖下去，决定打电话让他回家，找机会做那件查账单的事。赫敏接起电话的时候，温书研听到他的背景有喧哗的音乐声，她问：“你在哪里？“

    他说：“在钱柜，同事过生日。”

    她没有说话，眼中却觉得很热，他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停了一下后忽然说：“我这里完了就回家，我也想找你谈谈。”

    温书研挂了电话，忽觉身体一软，顺势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客厅的沙发是皮制的，被房间里的冷气一吹，通体冰凉，像回忆一样的凉。回忆代表着已逝去和空欢喜，人生没有什么比站在当下，不断比对更凄凉的事。

    温书研记得和赫敏最后一次去钱柜是在去年生日时，那天受约而来的大多是温书研的幼儿园同事，唯一属于两人共同朋友的就是江舒娅和周正夫妇。

    人都到齐后，赫敏拿着话筒，站在屏幕前，笑着说：“今天是书研的生日。”

    那天大家唱了很多歌，喝了很多酒，最后那首歌是温书研点的，她说：“过两天也是赫敏的生日，我们提前祝他生日快乐吧。”

    在大家的掌声中，赫敏上台搂着温书研一起唱完了那首“爱和承诺。”

    她以为她这一辈子，都会如此过去，没有太多的钱，幸好她也不需要，没有太多的梦想，仅有的两个梦想都已实现，一个是赫敏，还有一个是天天。

    幸福是满足，不是渴望，她如此满足，因而更容易幸福。她是个思维并不慎密的人，爱和承诺，赫敏为她唱过，她就以为他会为她守住，所以没有深究，没有苛责，而真相是生活很少善待宽容的人，温书研也不会是个例外。昨日还那么鲜活地停留在指尖上，只是张开手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她后悔为什么一定要张开手掌。

    温书研不知道是被冷气冻醒，还是被赫敏的开门声惊醒，赫敏看到她躺在沙发上，有些意外，他问：“你怎么睡在这里？”

    她背靠着扶手坐起身，看看窗帘外有白色的亮光透进来，知道天已大亮，说：“我在等你。”

    “等我干什么？”赫敏明知故问道，随手将lv的夹包扔在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

    “你昨晚电话里不是说要回来和我谈谈吗，所以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你，直到睡着。”

    “酒喝多了，怕开车被抓到酒驾，所以就把车停在钱柜，去旁边的浴场睡了一觉。我赶着去客户那里，今天来不及跟你谈了，这两天我出差，等我回来后再说吧。”

    赫敏说完离开了客厅，温书研看到他去了隔壁卧房，不久拿了套衣服走进浴室。

    她的眼睛停留在面前的lv包上，她知道他的手机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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