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天,就是我和靖澜大喜的日子。晚饭过后,靖澜说有事要办,骑着青冥风驰电掣的离开了王府。父王亲自拉着我的手,把我送回了芍药院。
他一路长吁短叹,看的出有一肚子话要说,却始终啥也没讲。我这个父王肚子里的蛔虫,早已把他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讨他开心道:“哎呦,爹。你放心,我哪儿都不会去,成亲后也是在这里陪着您,一切都不会有什么改变啦。”
“傻孩子,嫁出去的姑娘,都要住到夫家去的。”父王揉着我的头发说。
咦,夫家?我不是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我两个姐姐都住到夫家了,只是从没想过靖澜还有家。他从来也没提过啊!
父王看我一副迷糊的样子,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小爱啊,你嫁了人以后一定要多长点心眼,跟靖澜学着怎么为人处世”我乖巧的点着头,其实照例当成耳边风。普天之下,顶多是大家不待见我,还有谁能把怎么着啊。
父王呆到掌灯时分就走了。明天他还要忙着张罗,一定要养足精神。我看着他山一样的背影,忽然鼻子有些发酸。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极力想让自己入睡,反而越来越兴奋。想着明天穿的衣服,来的宾客,恨不得现在就穿戴好了上战场。后来又想到一切结束后的洞房花烛夜,羞得忍不住捂着脸揣起腿来。
“睡不着啊?”
“是啊。你呢诶?”我歪过头,看见靖澜蹲在床头托腮看着我。我不觉红了脸,结巴着问:“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从怀里掏出个白白的玩意塞到我手里,“聘礼。一直都没机会给你。”我让他点上明灯,细细端详起这份“聘礼”。没想到竟然是一块质地极佳的白玉如意。这足有小臂长短粗细的玉如意,颜色均匀,雕工精美,通体还流动着一股浑厚纯正的仙气。纵是在我这从小看惯宝贝的人眼里,仍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我怀疑的问:“靖澜。你从哪儿的来的这宝贝?把你卖了也不值这个啊?”
他捏捏我的鼻尖,“没错。所以我是把你卖了。”见我有点当真,他赶忙说:“骗你的。这是当初我爹送给我娘的定情物。”
我这才放心高兴起来,抱着如意爱不释手。正巧说到这儿,我装作随意的问:“那个我还没见过公婆呢”边说边偷偷翻着眼睛瞄他,还好,他神情如常,只是淡淡回答:“他们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时候到了,你就见到了。”
我们仙人总有一天要消失殆尽,届时大多会化成氤氲灵气。他这么说,我大概能猜出他父母已经不在了,便不再追问,只是把玉如意小心揣在怀里,“你放心,我以后一定随身携带。”
他笑着摸摸我的头,“睡吧。我先走了。”
“哎,靖澜!”我不知为何,不想看他走,可怜巴巴的眨眼望着他。他又走回床边,握住我的手,“乖,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我美滋滋的躺好,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一夜都睡得好好的,快醒来的时候,忽然听见“当啷,当啷”的清脆敲击声,像极了恩公的佩玉。我猛地睁开眼睛,掏出怀中玉如意,边猜着可能是碰到了哪儿,边起了身。
露珠儿正好端着水进来,看见我已经坐了起来,不禁抹泪说:“公主不愧是要出阁的人了,终于不用叫就能起床了。”
我咧嘴一笑,心中却还是有点不舒坦。本来以为忘了恩公的事,偏偏这个时候又想起,真是闹心。归根到底,也许是为了我们在瀑布边的约定。可发生了太多的事,再加上他的消失无踪,也不能算我单方面毁约的对吧?
我正难解忧愁,好在我那两个姐姐叽叽喳喳的闯进来争着为我装扮,我这才又重新集中注意力关注到婚礼上来。
猩红嫁衣穿在身上的时候,我终于明白: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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