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起身拱手道:“惭愧惭愧,是小童无礼。”
唐宁不等他继续客套,继续往下说:“小弟听说大户人家有个规矩,凡是主子不便说出的意思,都是让身边奴才出面表示,白筠兄的奴才如此看待小弟,而白筠兄却没有阻止,是否是白筠兄顾及主人脸面,不便对小弟明说”
唐宁刻意加重“奴才”两字,看那小厮刚消下去的红色又涨了上来,心中暗爽,“小弟出生乡野,不懂礼数,若有什么得罪了谢兄的地方,谢兄直接指出便是,小弟必会虚心受教,实不必让一奴才折辱于小弟,小弟虽出身低微,但也是读书之人,自有尊严,岂容一奴才欺辱!”
话音刚落,唐宁已是挺直背脊,目光凛凛逼向对面主仆二人。
那小厮躲在谢白筠背后,周围鄙夷不屑的目光压得他抬不起头,仿佛他刚刚放出的目光全折射回了自己身上。
谢白筠已经收起客套的假笑,此时的他进退两难,若是承认了,便是他行为鬼祟;若是不承认,也是他管不住奴才,一样丢脸。
屋里随着唐宁的话音的消失陷入沉静,吕大夫好整以暇的看戏,丝毫没有作为主人的自觉,眼里尽是幸灾乐祸。
程先生却是不易察觉的勾勾嘴角,看时候差不多,起身打算打个圆场,上首这位可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人,作为先生总是要给心爱的学生收拾烂摊子的。
然而,谢白筠却止住程先生,离开主座,迈到唐宁跟前,对着唐宁深施一礼,“此事是我不对,这里向贤弟陪罪了,这奴才我回去必定重罚,贤弟若心气难平,愚兄认打认罚,只求贤弟还认我这个兄弟,还是称我白筠兄可好?”
唐宁本对谢白筠并无好感,甚至还隐有迁怒,此刻也不得不暗叹此人胸襟坦荡,有错便认,哪怕是面对身份低于自己良多的人也真心实意的认错,实乃干大事之人。
程先生看着唐宁叹服的神色,暗暗摇头,还是太嫩,不过能做到如此已经不错。
后面自不必说,两人化干戈为玉帛,互相敬服,在程先生的圆场下,一顿饭吃得各人都心满意足,很是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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