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木匠一怔,他本是打算明年送猫儿入学的,可是看着儿子认真明亮的双眼,想到这个儿子比一般的小孩聪慧懂事得多,就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既然做了决定,唐木匠就从盒子里拿出一颗银裸子,对唐宁道:“咱村附近,只有李家村有个程秀才开了间私塾,听人说教的不错。不过他束脩要二两银,这颗银裸子称来也有二两多了。明天爹拿去镇上换了银子,剩下的给你置办些笔墨纸砚,后天爹就带你去李家村看看。”
唐宁并不清楚二两银具体值多少,他只听到唐木匠同意了,心里很欢喜,又缠着老爹带他去镇上买纸笔,唐木匠看儿子笑呵呵的小模样,又想到家里人很久都没去镇上了,就承诺明天带他和哥哥们一起去镇上玩。
晚饭时,唐木匠就将这件事说了,唐木和唐云都很高兴,唐大嫂也没说什么,一家人欢欢喜喜吃了晚饭,各自回房。
西屋,唐宁带着几分得意地把今天的事说给两个哥哥听。唐云听了放下了悬了几日的心,高兴道:
“虽然束脩很贵,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娘留下的钱省着点用能够让你学到娶妻生子呢。”
“二哥,束脩很贵么,二两银是多少啊?”
“一两银可以换一千文钱,嗯,说了你也不知道,这么说吧,咱家以前每年花费是五两银,一般四口之家每年要用六两银,猪肉一斤要二十文钱,一亩良田要银子七八两。”
“啊,那二两银岂不是要用掉咱家好几个月的生活费,读书真是好贵啊。”唐宁吃惊道。
“呵呵,猫儿不用担心,你上学的钱用的是娘的钱,没花家里一文钱。”唐云捏捏唐宁的脸,安慰道。
这时,唐木在旁插嘴:“其实,我听说别的秀才收的束脩也没那么多的,那个程秀才家里有个病弱的独女,那姑娘的娘也是身体不好,生下女儿没多久就病死了。家里有常年吃药的病人,那钱可不就流水似的花出去了。程秀才也是不得已,况且他学问好,据说要不是受家里拖累,他早可以考上举人了。所以尽管他收这么多束脩,周围有心想出头的人家还是很愿意把孩子送过去的。”
唐云有些惊奇的看着唐木,“大哥,你平常可不是关心这家长里短的人啊。”
唐木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嗫嚅道:“我去李家村做活时,听他们村的人闲话的。当初你还小,不记得了,娘走时特地嘱咐猫儿要上学的,我就多留了些心。”
唐宁在旁听了,第一次觉得自家大哥其实也没看起来那么老实。
这边兄弟几个融洽的聊着天,那边东屋,唐木匠夫妻的谈话却有些僵。
“我赵迎春从嫁到你唐家,早起晚睡的,现在还要给你生孩子,到底哪点对不起唐家了,猫儿娘的事不说也就算了,怎么猫儿上学的事也不先和我商量商量,是怕我挡着猫儿上学么?我赵迎春是那种人吗?进门这么久你哪时看到我薄待他们兄弟三个的?你这么不相信我,当初何必要娶我。”一大通话下来,唐大嫂已经红了眼眶,眼泪要掉不掉,看着甚是可怜。
唐木匠已经经过三次女人怀孕,对孕妇喜怒无常的心情也有些了解,只是想到当初,猫儿娘亲也是怀孕的时候总是掉泪,最后才抑郁难产的,他就有些慌,赶忙安抚唐大嫂,“怎么会,猫儿读书这事是早就定下来的,是我不好,没想到你不知道这事,以后有什么事我都和你商量,行了吧?”
说着便低头去给唐大嫂擦泪,唐大嫂转头不理。
唐木匠一看,叹口气道:“猫儿娘的事,前天他二婶婶在的时候你也听了个音吧,其实这事告诉你也没什么。”说着便把唐宁娘亲的事跟唐大嫂说了说。
唐大嫂听唐木匠的语气,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般,酸得很,前头那个都死了好几年了,唐木匠还惦记着。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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