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都陌生得就像是第一次见呢
我杵在原地干干地张了半天的嘴,才结结巴巴地开口:“程乔你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吧?”
他神色半点不变,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漆黑的瞳孔纯粹得像不染一丝杂质,犹如两块最上等的墨玉,深如夜空,有淡淡的光华充盈其中。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姿态,这样的程乔
紧握的手心一片冰凉,已经彻底被冷汗濡湿,我不动声色地往衣角上擦了擦,但心底那冻得人心慌的冷意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
事实上我真的很想质问程乔点什么,却实在又不知道到底应该如何开口,脑子变得一片空白,心底的震惊已经完全被一片恐慌取代。我甚至都不知道现在是应该继续杵在原地,还是应该马上奔到楼下把闺蜜党拉上来,让她们来好好替我把事情的变化捋顺一下
就在我还在愣神之际,面前那坨不是,那个美少年又轻轻地笑了一声,依旧是撒娇似的瘆人语气:“阿耀怎么又不出声了,莫非是又沉浸在我的美色当中拔不出来了么?这样人家会很害羞的呢。”说完他眉眼愈发弯了,月牙似的眼睛里光华更盛,白玉一样的精致面庞上处处透着一种勾人的媚意。
我原本被他说的话气得火不打一处来,可一看见他这副模样视线就有点移不开,心里还突突地直打鼓。暗骂了自己一声没底线,我狠狠地磨了后槽牙,然后强自别过头,皱着眉说:“沉个毛的美色啊,劳资还没那么肤浅,刚刚明明是你不回答我好吗?”
他升调啊了一声,若有所思道:“原来‘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那也能算做是问题,我原以为阿耀已经从华简的阴影中走出来了,没想到还被鬼神之说困扰着,是我疏忽了呢。”
眉心冷不丁地跳了两跳,我一边搓揉眉心,一边费力压抑住自己体内汹涌翻滚着的气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接近平静无波:“行了,别绕开话题。你说。这些日子,从我们认识以来,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骗我们所有人?”
他略微诧异地看了看我,半晌才气定神闲地开口:“哦,没有。我没有骗所有人。”
我狠狠地吐了口气。压着嗓子一脸隐忍地说:“你不要在那里一边优哉游哉地拆你的石膏,一边云淡风轻地跟我说这种蠢话,当我眼瞎还是白痴啊!还说没有骗我们。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明明”说到这里我冷不丁停了一下,觉得刚才的话里好像有哪个地方不对,仔细想了想,又看了看程乔,茫然的目光终于落在他那双漂亮的手上,然后我的声音再次颤抖得像五线谱上支离散乱的音符,“你你你你怎么能自己给自己拆石膏?!!!”
不等他回答我就抓狂地抱着脑袋在房间里到处暴走:“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自己给自己拆石膏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在冷风中凌乱了半天,突然脑子里劈过一道华丽丽的闪电——
“难道”我僵硬地转动脖子,难以置信地再次看向床上那个气定神闲的人。“你你你你连车祸都是骗我们的?!”
程乔还在动作的手一顿,头也不抬地恩了一声。
我抬脚就要往墙上撞。
“好了,不要再虐待你的头了,本来脑子就不怎么好使,再撞几下就该撞残了。”耳边传来一声无奈的轻笑。
我目眦欲裂地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声音凄厉似杜鹃泣血:“劳资要真变成脑残了那也是你一手造成的!”
“阿耀这话的意思是”程乔翘了翘嘴角。“要我对你负责么?”
我没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
“好了,要实在想动手来发泄的话,你可以过来帮我拆石膏嘛,这些都只是木制模具。很容易的。”他说完就将两只手懒懒地往我这方向一伸,顿了顿,说,“反正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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