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太甜了吗?”他一脸认真。
“刚刚好!”我面不改色地说了这个中肯的评价。
现在一颗心还悬在半空,吃什么都是一团蜡味,但我总不能打击程乔的信心,虽然甜度合不合适我不确定,不过就算是蜡,也确实是一团尝起来口感颇好的蜡。当然,能这么毫不犹豫,还是因为我对兰姐和喜姐的味觉很有信心。
喜姐立刻得意地哼了一声:“阿兰你听到没有啊,连老板娘都说好啊!我看你就是嫉妒手把手教小乔的是我不是你,所以才鸡蛋里挑骨头!”
“是,我就是嫉妒怎么样?”兰姐没有一丝窘迫,反而理直气壮地承认了,“要不是小乔来的时候我在厕所,他怎么会找你教啊?”
“啊哟!说得这么有气势,别以为你甜品师级别比我高一级就了不起了啊,我可是有独家秘技撑着的!”
“切,什么破独家秘技,不就是刀法比我好吗?我再练一练也能超过你!”
“嗬,口气这么大?要不要来比比啊?”
“比就比,现在就来啊,还怕你不成?”
“停停停!”见她们还真掐上了,我赶紧打断,“现在是上班时间,想比试要请假,还要租用场地,你们是不是想被扣工资啊?还有没有客人的甜品没做好送出去的?给我惹来投诉就好玩了。”
她们想也不想地齐齐指着程乔说:“冰拌哈密瓜!”
当事人愣了一下:“你们不是就叫我切水果而已吗?”
喜姐讪笑一声,迅速把桌面上程乔切好的哈密瓜和李子装好,然后去和已经拿出冰块准备打成冰沙的兰姐会和。
我吐了口气,动作有点僵硬地挪到一个木椅上,冲程乔招了招手:“坐下来休息一下吧,来得这么早,我看你也没睡多久。”
“恩。”他顺从地坐到我旁边。
程乔今天的表现有些不寻常,安静过头了,我很想问他是不是凌晨的事给他留下了什么后遗症。但我一想到等下阿浅和小羽就要来了,脑子里就乱得什么语言都组织不出来,心里也堵得厉害,好像被谁强行塞进一大团湿了水的海绵,连呼吸都带着沉重又潮湿的水汽。
我不说话,程乔也没动作,一时间,整个厨房除了冰沙机发动的声音,就只剩两个大姐压低的争吵声。
过了几分钟厨房的门毫无预料地被大力推开,我心跳跟着也漏掉一拍。
“四份木瓜椰奶冻三份桃花咦?”阿秀满脸诧异,“你们这里怎么这么安静?以前不是天天在吹牛吗?”
“把单拿进来吧。”我笑了一声。
“哦,”她应了一下,回头说,“老板娘就在里面,你们顺便帮我把单拿给她,谢谢啦!对了,要做好心理准备,她今天真的不是一般的吓人。”说完她直接抽身消失在门口,然后我就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
于是,六目互视着逐渐靠近。
阿浅还好,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只是微妙地眯了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小羽眼睛却瞪得好像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我滴个亲娘乖乖!”
我遮脸也不是,不遮也不是,戚戚然地等着她们的终极批判。
“耀耀,新手上路需谨慎,你这么个豁出命的化法还真是不化则已,一化惊得晕神呐!”小羽拍了拍手,“不错不错,够符合你玩艺术的身份,挺带感的嘛,改天我也试试。”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小羽你喜欢?”
“当然”她笑得一脸挣扎,“喜欢吧。”
“你的脚怎么回事?”阿浅已经走到了我旁边,“又是指甲?”
“额,”我低头看着自己包着纱布的大脚趾说,“是啊,本来还没够长,但是昨天不小心把它给撞进肉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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