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语气仿若温柔倾诉般的呢喃,我很久不曾见过他这么柔和的一面,但那内容却让我有大笑出声的冲动,而我确实也这么做了。
“哈哈”我扶住一旁的柱子,双肩止不住地颤抖,笑得几乎要弯下腰去肚子才没那么痛,“你说你恨我,你居然恨我,是在故意讲笑话逗我吗?哈哈”
“笑话?!”他语气依旧轻柔,动作却又是一个极端,一把拽住我两边手腕让我直起腰,唇角微勾着贴近我,眼里兀自翻涌的怒气几乎快要实体化,“白耀耀,你知道我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是什么吗?”
我眼前蓦地一黑,极度心悸间胡乱挣脱一只手反射性地掐住他一边肩膀,上的折磨让我痛得说不出话,如果不是他拽着,我肯定已经摔在地上了。
“就是你当众,”他笑得越发讽刺,“说喜欢我。”
我望着他眼泪几乎都要出来了,喉咙间却连发出微弱呻吟的能力都没有。
他深深地看着我,表情逐渐变做疑惑,终于注意到我的异常,低下头,半晌,才沙哑道:“你的脚?”
“痛痛”眼泪终于还是大颗大颗地从眼眶里滚了出来,我抽噎着除了这个字再也说不出其他话。刚刚何默天骤然靠过来的时候,硬实的鞋尖好巧不巧地正撞在我青肿的大脚趾上,那瞬间我感觉自己的指甲当真到了入肉三分的地步。
正想看看自己的脚趾已经被摧残成什么样,一只冰凉的手硬生生地止住了我脑袋往下的趋势,于是下巴又被咯得痛上加痛。
“不要看,你晕血。”他松开手,急促地喘了口气。
我呆了一下。
微微升高的语调里满是指责:“明知道自己的指甲是利器,怎么还不长点记性要每周剪一次。先去坐下来,程乔他”他顿了一下,扶着我往旁边带,“就是去帮你买药了吗?”
脚上和下巴上的痛觉仿佛在慢慢消失,连其他知觉也一并隐了,心底因为他这话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空茫的寂寥感。我就像被操控的傀儡,木然地伸手,用力,何默天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我推开,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何默天,不要再说那些没意义的废话,以为这就是温存吗?你是我什么人?连陌生人都不如的关系,几分钟前你才说过你恨我啊。”我的声音也带上了点喑哑,双眼渐渐有了焦距,我睁大干涩的眼看着一脸惨白的何默天,“没错,当初是我白耀耀死皮赖脸地追你,可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后来还要答应做我男朋友?就因为我费尽心机讨你欢心的举动让你觉得可笑又可怜,所以才施舍给我这份廉价的感情?!难道你忘了去年的六月,你和你真心相爱的人对我说过什么话了吗?从头到尾都不是我的错,何默天,是你,背叛了我白耀耀!是你,毁了我对爱情的一切向往和信仰!现在我好不容易走出你的阴影,你偏偏又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我面前,竟然还说你对我做的一切莫名其妙的事都是因为恨我,可是何默天,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恨我?!”
何默天的面色已经比死灰还不如,只是喃喃地低声道:“你不会明白的那一年所有事你都忘了可我还记得我记得”
没有仔细考究他的自言自语,我慢慢往后挪,靠在柱子上:“何默天,没有人告诉过你,恨和爱其实是相互对立存在的吗,你既然说了不爱我,又怎么会没来由地恨我?难道你的真爱已经不是李池微了?”我顿了一下,艰难地从喉咙挤出一声笑,“还是你神经受了永久性的刺激,忍不住回头要吃我这根以前从没装进眼里的草?那对不起,那根一点也不恨你的草,已经有主了。”
他身体剧烈颤了一下:“是程乔?”
我愣了一下,小乔?怎么可能,我摇头:“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是谁都与你无关。”
何默天的脸上突然有了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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