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夕阳隐到地平线下,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但从窗口仰头望出去,还能见到天际遗留的几抹火焰涂鸦似的云霞。夜市街的两排路灯悄无声息地同时间亮起,从来没仔细欣赏过的寻常之景,在刹那间竟让我觉得十分瑰丽。
不过此时此刻就算是把达·芬奇的画送到我手上,我也没有好好鉴赏的心思,因为脑子已经完全陷入了剩菜无限循环的死节奏。
所幸天不负我,当墙上时钟显示已经七点三十五分的时候,勾着肩搭着背的沐沐和小羽终于出现在我视线里。内心激动得不能自以的同时,我第一次欣慰地发现,原来她们这么有海拔差的身影是如此和谐而令人感动。
但我睁大眼左看右看,也没看到她们一米范围内有我想见到的第三个人。
“陆子川那家伙的胃”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也给我玩放鸽子这套吧?”
“恩。”
我黑线地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程乔:“你恩什么恩啊?!”
他猛地直起身子,抵着喉咙说:“我是因为喉咙有点痒,这是要咳嗽的前奏,恩咳咳”
我刚想说话,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兴奋的“小乔学长晚上好啊”,扭过头就看到表情雀跃的沐沐,以及涎着脸笑得十分谄媚的小羽。
“小乔哥哥,好久不见啊!”
胳膊上的汗毛被小羽腻得跟妓院里老鸨一样的声音给吓得瞬间竖起一大片,我厉声斥了她一声:“妈妈桑,好好说话,别吓到小乔公子了!”然后无视她不满的眼神,急切地问沐沐,“是不是你们先来,陆子川等下才到啊?”
“啊,子川他”沐沐愣了一下,嗫嚅着看了程乔一眼,“他临时有事啊,来不了。”
“你昨天不是还说他今天考完了一科没事做吗?”
“那是因为我忘了他后天还有一科啊,他还要好好复习的,所以不能来了。”
“”
逃脱不了有剩菜的命运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落得个份量成倍数增长的惨况我痛苦地捂脸,这种被虐得没法反抗的节奏还真有点意思。
小羽勉强安慰我:“好了啦,知道你担心什么,最多到时候让沐沐打包回去,叫陆子川跟他舍友一次性搞定。真是受够你了,有这种比洁癖还变态的习惯。”
我愣了一下,整个人豁然开朗:“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还可以打包呢!”问题转眼间就得到解决,我一下子浑身都畅快起来,于是决定大方原谅小羽刚刚给我乱安“变态”名号的事。
程乔却很执着地想知道我的“变态”从何而来,我任由小羽和沐沐在那里瞎掰。
从小到大,认识我的人都不能理解为什么我这么讨厌剩菜的存在,但其实直到现在,连我自己也找不到原因,就好比我爸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闻到西芹的味道就会吐得稀里哗啦。不过这不算什么,世界有那么多人类未接之谜和奇人异事,我们不过是凑巧也有两个白家未解之谜。
我突发奇想,如果我是一个离开西芹就会全身难受的西芹爱好者,而我爸是一个餐餐必留剩菜的家庭煮男,每天我们还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那场景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这个家是绝对没法过下去了啊。
回到家发现寿星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而两个大男人还在厨房里忙活,于是我也十分自觉地做起了闲人,但出乎意料的是,程乔很坚持地要进去帮忙打下手。
“我是晚辈,当然要帮长辈的忙。”他一本正经地说出理由。
“不行,你是客,好好坐着就行了。”为了加强论据,我又指着已经横七竖八歪在沙发上的沐沐和小羽说,“而且你看她们,也是晚辈啊,怎么没见她们有这种觉悟?”
小羽立刻反驳了一句:“这不同,我们的立场和追求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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