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后,裴然勾着那不加掩饰的戏谑笑容,直奔主题:“戚总对我可分外上心呢。”
此时戚世恩也冷静下来,觉得适才自己表现得有些激动,但实在是眼前这位过去的丰功伟绩着实令人汗颜。这次投资裴然的公司,她在风控上可是叮嘱了又叮嘱,唯恐出岔子。
“裴总,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我也是为了我们的美好未来。”戚世恩脸不红颜不臊地回答。
裴然半眯着眼,慵懒地靠着沙发:“戚总您做这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时也亲自陪着客户去赌场玩玩,怎么到我这儿,小小地练两把手,便如临大敌,戚总您这么不信任我,还敢找我合作?”
戚世恩冷笑:“裴总过去的战绩辉煌,我不得不防。”
“战绩辉煌?”裴然微微起身,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怎么个战绩辉煌,戚总听了什么风言风语,说来听听?”
戚世恩正要开口,脑子习惯性地捋了遍回忆,却突然踟蹰起来,微微变色。
裴然滥赌好毒,在她脑海中的印象根深蒂固,但前世,两人几乎是没有什么交集的,他具体什么时候开始走上赌博的不归路,具体时间节点她根本不清楚。而此世此世裴然堕落过吗?
便是这片刻的踌躇,令裴然浊黑世故的眼中泛出隐约的惊异,以及莫可名状的兴奋。
“是不是,在戚总印象中,我裴然是一个,因为赌博c吸毒,败光家产,杀人放火,坐牢也该把牢底坐穿的,十恶不赦的恶棍?”
戚世恩嘴皮动了动,很快镇定下来,笑道:“裴总言重了,我只是防患未然罢。”
但裴然六识过人,一边说那番话,一边观察戚世恩的神情,发现他每说一句,戚世恩的看似平静的目光里对这些“形容词”都有很深的认可度,尤其是她即将开口前那勉强镇定着,微微颤动的唇。
“郑少奶奶,可想念你那一双可爱的女儿?”
戚世恩眼底强行抑制的情绪波动再次被裴然敏感地捕捉到。
他重新躺回沙发,双手交叉抱臂,无声地笑了:“原来这世界上,还有和我一类的人。”
戚世恩藏在桌下的指尖微微颤动。
裴然犹如看猎物般直勾勾盯着戚世恩,突然起身,弯下腰,贴着戚世恩耳朵缓缓吐出一句话:“我能拿到王幼林受贿的证据。”
就在这时,裴然眼角余光扫到匆匆朝这里走来的保镖花开美利坚全文阅读。
于是他优雅地站直身躯,留下句:“戚总,等你电话。”
翩然而去。
裴然不是慈善家,更不是个喜欢到处交朋友的人。他明白,对一个官员而言,贪污受贿可以是事情,也可以完全不是事情,关键看有没有人愿意整倒此人;
而这所谓证据,可大可小,大小都有说法,譬如金额数量,譬如行贿人。
如果行贿人能和国际大毒枭或者国外军火贩子扯上关系,那能量,不言而喻了。
而前世处于这些阴私中心漩涡,用自己的前途c健康和人生付出代价换来的证据,价值连城。
对于这一点,裴然相信,戚世恩比他更清楚,更看重。
而对于他,唯一重要的,便是结果这两个仇人,王幼林,和,林展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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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西部后,戚世恩便住到了骆子涵家的别墅。
不得不说骆先生是个特别会享受的人,一路沿着山路开上来,都想不到这么偏僻的林深处会有这般豪华的处所,而且随便站到哪里往外望去,都是一片景色,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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