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世恩没听清他在咕哝些什么,只是温顺地偎着,用手自上而下反复为他安抚胸口。
冰冷的大手却突然扣上她的手,她能感到他浑身紧绷,情绪极为不平静,便用另一只手覆上了那只冰冷的大手,两手交握,把他的手合在中间。
“我做了个噩梦”郑宗城哑着嗓子,颇为后怕道,“梦里,你打电话来问我”说到这儿时,郑宗城的理智才回归脑海,适时地打住。
虽然是梦,但他却特别清晰得记得,戚世恩问的话是:“曹青墨肚子里是谁的孩子?”
梦里的他被问懵了,一时之间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梦里的他对她隐瞒了那件事的真相,也希望这个真相能永远地隐瞒下去,即使她起了疑心,即使被她误会,可孩子这个误会就太大了!
那一瞬间他想了许多。
他知道二伯的手段,他想起那夜醉后的混乱,他知道这些事都有文章可以做,他知道如果要解释清楚就必须把那个秘密公诸于世,那个他保守了多年,宁愿承担来自戚世恩和二伯的压力,也不愿意公诸于世的秘密。可他该怎么说,该从何说起?
他想得太多太多,以至于刚要开口解释时,她已经挂断了电话。
永远地挂断了电话
他已经不需要去思考该怎么解释。
因为她永远不会给他解释的机会了。
梦醒之后,那噩梦最后的感觉却铭刻入骨,令郑宗城直到此时才回过神来。
他险些就脱口而出那句“曹青墨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梦到这样的话,或许是他没意识到,以前戚世恩的一些假设问题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所以才有这般梦境,但他显然不能这么直说,否则岂非无风起浪,自讨麻烦?
于是他换了个说法:“问我是不是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我刚让你听我解释,你就挂了电话然后”说到这时,他抑制不住颤抖,好像真的经历过这个场景一般,把戚世恩看了又看,确定只是个梦,确定她还活泼乱跳地在自己怀里,把手臂紧紧,才宛如吃了定心丸般,继续道,“你就出了车祸”
戚世恩听到这儿时,脸刷地白了。
郑宗城还沉浸在噩梦的恐慌中,要靠不停说话来缓解精神压力:“我当时觉得天塌下来原来就是那种感觉我感觉自己,自己就要疯了似地一下醒过来你不在,我吓坏了”
郑宗城手臂不自觉又紧了许多,扼得戚世恩胸口又闷又痛,她微启颤动的嘴唇,缓缓抬头,眼角带泪地看着一脸苍白,惊魂未定的郑宗城,缓缓闭眼,咽回眼角即将脱框而出的泪,嘴角轻轻勾起一个轻飘飘的弧度,问道:
“那梦里面,你到底是不是和别人有了孩子呀?”
郑宗城一愣,那毕竟是梦,梦里好像没这些细节的问题,他只是突然就置身在那样一个场所,突然就和梦里的自己有了完全一致的情绪和思想,于是只得怔怔道:“不记得,没梦到这个”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被他迅速忽视,他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和情绪,把戚世恩拉拉开,用力钳着她肩膀,埋怨道:
“都是你这死丫头,昨晚搞得神神秘秘地吓我,害我做这种噩梦!”
戚世恩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郑宗城在她这般恍惚迷离的笑容中,也总算找回了真正的理智。
今日之梦,又怎知不是明日之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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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思绪万千,竟同时沉默。
戚世恩先回过神来,把还在播放的八爪鱼关闭,对郑宗城道:“这里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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