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世恩正一边洗碗一边想心事,忽然被人从后面抱了满怀,吓了跳,没好气地斜了郑宗城眼,笑道:“别闹我,洗完就出来陪你。”
他闷声不吭把头搁在她肩膀上,只是用手缠着她的腰,也没进一步动作。
戚世恩挣扎两下挣扎不掉,以为他只是看着玩,也不推他了,一边洗碗一边随口问问工作累不累,飞机什么时候飞的,飞了多久这种废话。
收拾完以后,他还跟副盔甲似地附在她背后,她走他也走,她停他也停,进了客厅都这样,戚世恩以为他要跟自己玩,就“哈”地一声,要四两拨千斤把他过肩摔到前面来。
郑宗城当时在思索两人之间的问题,心不在焉,忽然被袭击,身体的条件反射就出来了,一个错手,竟把戚世恩给摔地上去趴着。
戚世恩但闻骨头“恰”的一声,惨叫着倒地。
“你这破小孩怎么能这么二!”回过神来,郑宗城气急败坏地把她拧起来,摸摸手臂,还好没脱臼没骨折,疾言厉色地训道:“我教过你多少次,不要跟我玩这种游戏!”
戚世恩还在念书的时候也玩过偷袭,被郑宗城一个掣肘弄得骨头都折了,不仅如此,还被他骂得狗血淋头,打那后,她可再也不敢玩这种游戏。结婚后几年,家里破事一堆,层出不穷,她连跟他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遑论偷袭。
这事情太遥远,她一时忘记前车之鉴,莫说现在只是摔一屁股,就是他真把她手腕掰断,也是她自找的。
灰头土脸揉着屁股被郑宗城扶坐沙发上,戚世恩垂着头乖乖聆听圣训。
“戚世恩,你把我的话都当耳边风是不是?”
嘟着嘴,作伏地温顺状:“太久了,忘了,皮痒了,我错了,跪求原谅~~”
郑宗城抽了抽冷酷的嘴角,刚刚攒积的怒火顿时又被扑灭大半。
这女人,激怒他的本事和摆平他的本事一样强!
不知为何,心里不为人知的秘密就这样水到渠成地说出口:
“我生出来就是跟着我二伯,到十八岁才回到我爸爸身边。”
戚世恩心中一震。
“二伯对我非常严苛我是在弱肉强食的恶劣环境下长大的,第一时间把敌人置于瘫痪状态是本能刚才还好我反应快,收了力道,否则打死你也是你活该。”
不需郑宗城强调,戚世恩清楚得很,所以刚才认错认得如此心服口服,从善如流
可是他竟然会对她说这些事情!
要知道,上一世,是经历过同甘共苦,差点儿一起做了亡命鸳鸯后,他才对她坦白了郑家的底子!
郑国策做的是军火生意,半条命在监狱里,半条命在棺材里。
郑宗城跟着他,十八岁以前过得都是畜生不如的生活。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生活在战区或者禁区,躺家里院子里乘凉天上掉下来的不是鸟屎是炸弹,出门不小心踩到的不是香蕉皮是地雷,隔壁邻居要么暴徒要么毒枭,再不济也得是个惯偷。
可谓一天少爷清福也没享过。
她兀自震惊中,又听他沉声道:
“郑家不是简单的商人,也不是简单的政客得罪的势力不少,尤其我身边的人,不止要防着敌人,有时对亲人也须得多几个心眼”
戚世恩彻彻底底地愣住了。
他他是在跟她解释?
要知以前她不知给他安排的保镖找过多少添堵的事,他都没有解释过。
郑宗城绷着脸,情绪掩饰得很好,她看不出端倪,更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只能直直地看着他。
他与她对视着,目光冷锐,眸色黑亮,一字一句:
“还有,戚世恩,我做过的事,你敢问,我就敢认。其余的,没有就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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