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就诸琴的想法,就该让这两个孩子张张眼睛,看看清楚到底谁才是一心一意为他们好的人,没来由被那爸爸糖衣炮弹打得,就知道嫌张红老土啰嗦,联合起来欺负张红。
晚上张红找上诸琴,诸琴立刻就点头揽下这事,她个老太婆,也不怕什么得不得罪,劝恩恩放弃结扎是一件,私心里就想为好友出口恶气是另一件,不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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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世恩做了好几天噩梦。
都是很混乱很恐怖的梦,充斥着污血c冷泪和尖叫,梦里一直有人要把她压在那冰冷的手术台上,有时候是郑宗城,有时候是自己的爸爸,她顶着大大的肚子,旁边有个胎儿的尸体,冰冷失焦,超出比例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被呕吐出来的秽物和浓稠的黑血堵塞住了七孔,肚子上像上了根拉链,有无数骷髅般的手伸过来,拉开那根拉链,把她身体里的五脏六腑掏空。
诸如此类的场景反复在梦里出现,把戚世恩几乎逼得崩溃。
以前头回听说郑国权为了一个儿子先收姨太后娶妻的“光辉事迹”后,她还暗中鄙夷了好久,现在换自己爸爸头上,居然比公公过之而无不及。公公也就是妻妾成群,她爸爸——简直是变态的刽子手!
她既然那么讨厌女儿,为何还要生下她,生下来以后为何还那么宠她,爱她?那是她自幼最喜欢,最崇拜的爸爸呀!
即便是有了佑佑,爸爸对她也是只好不坏,还老说“儿子要穷养,女儿要富养”,这样的爸爸,她记忆里一直温柔儒雅的爸爸,为什么会干出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一而再,再而三地亲手扼杀自己的骨肉,疯狂的执着,灭绝人性的执着!
这个家,恨不起来,却也爱不起来了。
戚世恩很容易就从自己的父亲身上联想到郑宗城身上,甚至很快,便迁怒了所有男人。
她借口生病,推掉了和郑宗城回老家的约定,一直恹恹地过了一个月,也拒绝和郑宗城同房,拒绝见任何郑家的人。
本就是被男人宠坏的公主,猛地任性起来,简直就不可理喻。
但郑宗城并没有表现出半分怨怼和不满,每回面对她的抗拒,只是云淡风轻地一笑置之。
混混沌沌地,等她对男人的厌恶心理问题调节过来,已经是三个月后。随之而来的,又是如泰山压顶般的恐慌和无助。
诸阿姨说那么多,最后也就一个意思: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孩子才是女人一辈子的依靠,在郑家这种大家族,儿子才是女人一辈子的依靠。
戚世恩通体如坠冰窖,她站在浴室里,面对镜子,手指掐着浴台上冰冷坚硬的白瓷,咬紧毫无血色的下唇,怔怔地看着镜子里那个女人,巨大的精神压力和两次生育掏空了她的身子,让她的皮肤早早呈现出蜡黄的颜色,神情萎靡疲顿,哪里还有当年意气风发,自在嬉笑怒骂的七哥的影子?
她摸着松弛的腹部,眼泪缓缓落下。
如果,如果这胎还是个女儿呢?难道她就该一辈子这样,做他郑家的生孩子机器?
如果没生过孩子,她不会理解到自己所孕育的一个小生命意味着什么,可有了依依和双双,亲眼看着两个小天使一天天长大,想到肚子里的那个,有天也会变成这样一个让她倾尽全心去爱去呵护的小天使,她是绝对绝对没法狠心扼杀掉自己的骨肉的。
不怀则已,怀了,就一定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呵护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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