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苦暴雨骤,瘦影无声望桥头。
青春一去难追返,白发远眺双目流。
上天揽月如大鹏,下海捉鳖不言愁。
今唱一曲朝天歌,千滴万滴血染秋。
话说公元一九六六年,冬天。
华北平原下了一场雪,特别大。雪花飞舞,打着旋转地,如鹅毛似的片片落下,倾时间,就盖满了西边的太行山,一马平川的田野,土地,房屋,河流,湖泊,城市,乡村
在一片刚刚被收割不久的高大芦苇的湖泊边上,一个满身是血的年轻人静静地趴在水边的岸上,四周死一样的静悄悄,没有什么人影,显得格外地空旷
风,如刀子一样拼命地吹,刮起雪花再一次地飞旋转,敲打着树枝
不知何时,趴着的年轻人醒了,他轻轻地扭动了下脖颈,似乎感到自己还活着,于是,他就想站起来,他努力地想站起来,可是,一次次,他没有成功。他发现右侧的胳膊肘儿还能动,扭头看见自己的身体还在泡在湖水中约一半,因为湖水至今还没有完全冻结,他只好咬紧牙关,用力向前挪动了一下,身体还真的向前动了一下。
他明白,自己必须要早些离开这里的险境,否则,年轻的生命真有可能终结于此地。谁人能想到,他才仅仅过了十八岁啊!
他叫东方海明,几个月前被“革命造反派”押送到他的家乡——就是离此湖泊约有二里路的村落“劳动改造”。
他怎么回事?犯了什么法?判决了什么罪名?
人们不知道。
只知道在昨天,下地干活的时候,小队长无理由地骂他“狗崽子”,然后,他问,为了什么要骂他?就争吵起来,以至打起架来。而在旁边的人是劝也不劝一下的,因为人们全知道,小队长的势力,没有人想招惹麻烦。
说起来,小队长和他还有些亲戚关系,家族中的姐姐是小队长的妻子。在东方海明被迫返回家乡后,一直和海明相处不错,时常接济他。
可就因为这一点,几年前从部队复员的这位小队长认为他妻子“敌我不分”。经常说:“把东西喂狗,也不能给他”。对于海明左看右看不顺眼。时常找海明的茬,在人前背后地骂他,海明虽说听别人说过,也悄然记在心里,表面上不露声色。
而这一次,小队长的无来由漫骂,使东方海明久压于胸中的愤愤不平一下了爆发,正当小队长以为当过兵有两下子功夫时,举起镐头就砸向海明头顶的时候。
想不到东方海明在上学时早就练过功,轻松躲过,随后一脚把小队长踢倒在地,一把夺取了小队长的镐头,然后挺身上前,一下子骑到他身上,举拳头就要向他打过来。
想不到小队长一个翻滚,挣脱起来,反倒一下子把东方海明扑倒,随后,两人你来我往,混打在一起
巧的是,小队长的兄弟刘三海——村落中的红色革命造反派的大队长,正恰路过此处,一看有人在堤坝上打架,就赶了过来。
刘三海瞪眼一看,自己的二哥被东方海明压在地上挨打,那还了得?二话没说,就扑向东方海明,两兄弟打一个人,让东方海明更是拼命相博,只听得“啊哟”一声,小队长的嘴唇的部位,不知何时被东方海明咬住,此时的东方海明也不管头面上的血正在向下流,就是不放嘴。
刘三海一看哥哥大叫,让他倒退几步,大喊着:
“东方海明,你要再不松手,我就把你打死在这里”。
又向旁观者喊道:
“你们,还他妈不过来拉开他们,一会儿,我全让你们尝到鞭子的滋味”
旁观者众人一听,急忙过来,把二人拉扯开,此时还能有谁不怕村落中的最高统治者的鞭子呢?此时,人们完全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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