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乔一边转动手里的树枝,一边拿着小刷子往鸽子身上刷麻油和盐巴。
江封昊单手摸了摸已经长出青色胡渣的下巴,盯着她认真烤鸽子的模样许久,之后又将目光转向地上的瓶瓶罐罐,“娘子,你每次出门都会带这么多调料在身上吗?”
“只是这一次而已。”示意江封昊帮忙接手她手上的鸽子,何小乔头也没抬,在刚才摘回来的野果里面挑挑拣拣好一会儿,从里面拿了个味道最酸的,挤碎了榨出汁,和另外一个瓶子里的野蜂蜜混合到一起,调匀了涂到鸽肉上,“本来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居然能派上用场——不加调料的食物根本不能叫食物,我可不想委屈了自己的肚子。人生在世,不就是活一场痛快么?”
何小乔说的认真,手下也没闲着,连着给鸽子刷了好几次麻油跟蜂蜜,很快一股奇特的肉香便弥漫在空气里,勾得人肚子里的馋虫更是各种叫嚣。
“活一场痛快啊”
江封昊低声重复了一遍,原就丑陋的脸在火光下更显狰狞,好在何小乔早就习惯了,所以并没有发生诸如看一眼就心跳减速或是失声尖叫之类的事情发生。
将在火里烤得金黄油亮的鸽子取回,江封昊勾了勾嘴角,一口咬了下去,“确实痛快!”
虽然没有酱油佐味,但克难版的烤乳鸽却是别有一番风味,两人都吃了个满嘴流油,可谓是既幸福又满足。
其实在一开始享用鸽子的时候何小乔也小小的内疚了下,毕竟吃了别人专门培训用来送信的工具,怎么说也有点不道德。
不过这念头也就一闪而过,很快她的所有思绪就都让喷香的鸽肉给吸引过去了——反正也没人知道他们做了缺德的事,有得吃才是王道,至于其他的不好意思,美食当前,其他都是浮云,咱不管!
可怜的信鸽就这样呜呼哀哉进了两个吃货的五脏庙。
趁着何小乔去找水塘洗手,江封昊丝毫没有半点羞愧之心的把鸽子脚上绑的信筒都打开来瞧了瞧,发现只是无关紧要的酸诗一首和向外室抱怨家中妻子不够温柔不够体贴的话,便顺手一把丢到火里烧了。
附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人只能在竹林里将就过了一晚。
第一次在野外过夜,因为担心会有蛇虫鼠蚁往身上爬,何小乔不敢离江封昊太远,时刻警惕着纠结了大半夜,最后天快亮的时候才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
就着附近的小水塘简单洗漱了下,何小乔刚回到原地,就看到江封昊正坐在石头上,手里拿着树枝正往篝火堆里扒拉什么东西。
“早啊,娘子。”
笑嘻嘻的打了声招呼,江封昊从地上捡了个黑乎乎的东西丢给她,“接着。”
何小乔七手八脚的接住了,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个烤熟的地瓜,“这东西哪儿来的?”
江封昊用手指了指身后,随着又从火堆灰烬里勾出来另一个地瓜,快手快脚的拨到一边放凉,“后头不远有片地瓜田,我看没人在,就顺手借了几个。”
“”借?
何小乔嘴角抽搐了下,这货顺手牵羊的本事都快比得上人家贼祖宗柳下拓了。
吃过地瓜,两人简单收拾了下,继续由江封昊背着何小乔赶路。
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大燕国皇都,刚下了早朝的群臣正鱼贯从正殿离开。
“上官大人,请留步。”
听到喊声,原本正举步往前的削瘦身影顿了下,随即优雅而缓慢的转过身,银白朝服随着晨风吹拂而摆动,阳光投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人笼罩在朦胧的光晕中。
斜飞入鬓的剑眉,微眯的凤眸,还有高挺的鼻梁,刚毅的下巴,无一不在彰显着风流潇洒。
只是那张少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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