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悄无人声,只有窗外隐约的虫鸣,以及夜露芬芳的气息。
羽煌和衣搂着身旁的小鱼儿,疲困不已。先前刚抱这条小鱼儿上楼时,他真是差点吓坏了。那时小鱼儿脸色惨白,额角冒着豆大的冷汗,手脚冰凉,他几乎快被心中隐隐的念头折腾疯了。小鱼儿会不会死?会不会莫名其妙的就走了?就像中了什么恶毒的咒,会死人的蛊一样?
堂堂羽煌少爷也会有手足无措时候,怕是他这番样子若是被太康里那一众狐朋狗友们见着了一定会惊的瞠目结舌吧。
所幸的是雀舌正好买完东西回来了,见着小鱼儿这种情况,很冷静地建议他以温热的药油摩擦小鱼儿的手脚,替他袪寒;灌小鱼儿姜汤,替他保暖,小鱼儿的脸上这才恢复了一点血色,小身板也渐渐有了点暖意。
逐渐放松的思绪让羽煌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神经稍稍和缓,眼皮却是欲加渐重。他究竟该如何保护小鱼儿呢?又如何能替他对抗梦中无形的妖魔与封闭的记忆?
自己渴望了多少年,期盼能像这样拥着心爱的人儿入眠。现在他是得到了这份幸福,可是小鱼儿却仍留在迷蒙的痛苦之中不得解脱,他不允许!
“小鱼儿,我如何能够帮得上你呢,恩?小鱼儿,你知道我在为你担心么?”他望向怀中仍沉睡或是说晕迷中的小鱼儿低喃道。
响应他这声忧郁低喃的,是道霍然由他面孔正上方射下的冷光。他警觉倏地偏头一转,一柄乌黑匕首的刀锋完全没入他耳畔枕中。
是什么人偷袭?居然这么大胆!直接从屋顶袭击?而自己刚刚却是一点动静没有探察到?
羽煌一个猛力掀开棉被,正要抓起床边剑把翻身下榻之际,却是被小鱼儿无意识地抓着他胸口衣襟转而又复入眠的微弱声息与扯力给转移了注意力,他轻柔地俯身拉开小鱼儿的手。可就是这么自然地一俯身,他才赫然感觉到脸颊旁的一丝冰凉。
此时客房内虽没点亮烛火,但是窗外的月光却很是明亮,足以让他看清状况。他愕然伸手摸向脸上异样的感觉,发现手掌上一片鲜血,随之而来的是后知后觉地一丝痛意。透过皎洁明月,他缓缓转过头,眼前的景象令他眯眼屏息。
那是一根细丝!只见一根冰冷的细丝正打横系在床榻上空,如果方才他在闪躲过枕上匕首突袭之后没有被小鱼儿无竟识地扯住衣襟而立刻坐起身子下床,那么这根刚好横在他颈际高度的钢丝就会俐落的削过他的脖子,当场人头落地。
是谁?又是在什么时候竟可在他房里布置这些精密的杀人陷阱?
现在唯一让羽煌确定的是,对方应该是冲着自己而来的。以床上钢丝横架的高度来看,如果是小鱼儿先起身,顶多只会被丝线削掉头上几根头发;但如果是他自己先起身,加上闪躲枕上匕首的猛烈身势,他的脑袋一准会被削去。
“小鱼儿,快醒醒!”他切掉钢丝c藏好匕首后,拍打着容与的脸颊。
“羽煌少爷”容与还正揉着惺松的睡眼,就被他连拖带搂地扯往轩离的房间。“羽煌少爷,怎么了?这是要去哪?”他这时仍是思绪一遍混沌当中,东南西北都摸不清。
“羽煌,怎么回事?”轩离应声打开房门之际,也被他吓一跳。“你的脸怎么对方有动静了?”
羽煌还以警示的眼神,他不希望在小鱼儿面前讨论这些事。
“小鱼儿今晚借宿你这里,我要回房彻底‘清理’一番。”他担心屋里还有什么对方设置的后招机关,即算打杀不到他,说不准亦会伤到不明所以又豪无防备的小鱼儿。仅从刚刚那惊险的一幕来看,对方的手段决对不是以往他所遇到过的!
“为什么?”小鱼儿这才看清羽煌颧骨上那道细长的伤口。“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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