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嘴,一手拿起小勺,从悬浮的碗中,舀出血来,一勺一勺的喂进他的嘴里,足足喂了十勺这才罢手。
然后又走到墨渊身边,晃了晃手中的银针“自己来,还是我动手?”反正是逃不掉,墨渊很配合的张开了嘴,自己配合一些,让她还能省点力气。
一碗半的血,喂给了五人,这时才见几人头上不再向外渗汗珠,可是因毒素全部淤积与体内,却又全都动弹不得了。
白绥绥的脸色苍白异常,她却丝毫不敢停下休息,很明显,刚才他们喝的潭水里有毒,不知下毒之人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几人全部中招躺下,就剩她自己,无论如何,她也要守住他们五人。
白绥绥扯过牛皮帐篷,开始搭了起来,以往这些事情,都是白云轩他们三人做,她从未做过。因此,花费了几乎半个时辰,才勉强弄出了一顶歪歪斜斜的帐篷,在里面铺好虎皮垫子,又铺上几床厚厚的被褥,这才将几人死拽硬拖的给弄进来。
她身上的斗篷,穿的对襟粉色小袄,早都脱了扔到一边,这还止不住身上向外冒的汗水。
“安然,帮我看着点,我先给他们施针!”白绥绥浑身无力的c软绵绵的说道。
“你放心!”安然难得正经一回。
天寒地冻,白绥绥不敢将他们都扒了衣服扎针,只脱了几人身上的斗篷,银针一根根透过衣服刺入穴道,这比裸露着身子扎针难上了许多,每一次出针,必须又快又稳,力道还要强上三分,否则,不是弄弯了针,便是扎偏了穴道。
轮到给绾绾扎针的时候,白绥绥觉得自己几乎就坚持不住了,浑身不但一丝力气也没有了,而且眼皮直打架,好想好想睡一觉。
不行!不行!白绥绥,你绝对不可以睡觉!不可以!还有绾绾和白云轩没有扎针,她若睡了,这两人体内的毒还不知会生出什么变故。
不可以!白绥绥咬了咬唇,从手镯中摸出了一根比较粗的银针,右手一抬,一根银针直接刺向左手的十宣穴。十宣穴位于每根手指的指尖处,十指连心,一针下去,白绥绥不由得“啊”了一声。一股疼痛瞬间从手指传入了心房,心脏都像被人狠狠捏了一把似得。
两行泪珠顺着绾绾的脸颊而下,虽然,他们不能动弹,可是白绥绥做了什么,他们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墨冰脸上的泪珠早就已经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答滴答落个不停,而白云轩与墨渊两人虽没有落泪,眼睛里却是红红的一片,就连陵游对白绥绥也不由得露出了几分敬重之意。
白绥绥苍白着脸,将左手食指十宣穴插的银针拔出。疼痛让她清醒了不少,对几人勉强的笑了笑,示意自己没有事,然后又跪坐在绾绾身后,开始为她扎针。然后就是白云轩。
等白云轩身上也扎满了针时,白绥绥的左手五根手指的十宣穴已经都被她扎了个遍。
白绥绥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这股执念一去,才觉得浓浓的困意袭了上来,再也抵挡不住。
“安然!有什么风吹草动叫我,我眯一下,就一”白绥绥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只是在嗓子间打了个转,就没了声息。
夜深了,不过在这茫茫雪山之中的黑夜,却黑的不是那么的分明,就好像这浓浓的黑色也被白雪渲染了一般,但凡天上有一撇的弯月或者两三颗星,都会将这白雪照的亮堂堂的。
今夜,天空中悬挂的是一个肥嘟嘟的月亮,因此,这雪地仿若白昼一般,隔很远也能看清前面的物事。
安然正蹲在那歪歪扭扭的牛皮帐篷顶上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仿若小鸡啄米般。忽然头猛的一点,几乎栽倒,赶忙站稳自己,嘴中还小声嘟囔着:“吓死鸟了!”正要合上眼皮,继续它的小鸡啄米,忽然好似闻到了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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