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13c两封信(2)

    山野间，夕阳西下，景色迷人，山雀在田间鸣叫。【官场】

    石榴唱起了歌，弟弟也随着姐姐唱起来：

    小呀么小二郎

    背着那书包上学堂

    妈妈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孩子，欣慰地笑了。

    石榴想，要是妈妈在世该多好啊。

    妈妈是患食道癌去世的，更确切一点说，妈妈是被贫穷扼杀的。如果有钱，妈妈决不会过早地被病魔夺去生命。病变的早期诊断，妈妈知道如果不及时医治的后果，但她将病情隐瞒住了。她想，她必须去种田，喂猪，她得养家，供孩子读书，上学。这样，死亡就向她一步步逼近了。

    生命弥留之际，妈妈神志已处于昏迷状态，醒来后她拉住女儿的手，断断续续只说了一句话，就再没有醒来。这名话，石榴永远铭记心里。

    妈妈说：“妈走了，你要照顾好弟弟，叫他上，上学”

    女儿失声痛哭。妈妈闭上了眼睛。

    现在，石榴可以告慰母亲在天之灵了：妈妈，你安息吧，弟弟有出息了，女儿也能打工挣钱了。

    石榴展开信，又继续看下去：

    姐姐，我想去考中国科技大学，那是全国重点理科高等学府，郭沫若曾任过第一任校长呢。科技兴国，时不我待。姐姐，我要为这一目标而奋斗。姐姐，请你相信我，弟弟一定会考上这所大学，到了那一天，你一定要来送我呀。

    石榴又哭了。

    仿佛又看到了弟弟的影子：在蚊蝇狂舞的夏天，弟弟摇着一把破扇子，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书，困了，用凉水冲头，又继续看下去；冬天，别人都睡了，弟弟的被窝里却灯光闪亮，弟弟在被窝里借手电筒的光亮看书学习。这个可爱又调皮的小家伙，石榴想着，不由得转哭为笑了。

    弟弟在信里接着写道：

    姐姐，有件事实在不想给你说，我去买了几本辅导教材，你邮来的钱除了交学费，基本用光了。如果你手头有的话，能再给我寄些来吗？如果没有就算啦，我去想办法解决。姐姐，你休息吧，我又要去上课了。

    祝姐姐快乐，工作顺利。

    刚才还在为去留的问题而发愁，即刻便全部丢到了脑后，什么也顾不上去想了，必须立刻给弟弟寄钱去。而兜里兜外搜了个遍，只找到几块钱。所有的钱都给弟弟寄走了，当月的工钱又没到期。几乎毫不犹豫，石榴张口便往嫂子借。似乎一下子抓住了理，云花冷笑两声，借机要出出气，阴阳怪气的说：“你不是要走吗？钱多得你都不想挣了，怎么还用借钱呢？”石榴再不敢顶嘴，求她说：“哎呀你别说了行吗？算我求求你还不行？等我发了工钱就还你。”云花照着石榴的脑门用手指使劲地摁了一把，再不说什么了。石榴借了钱，一刻没停便往邮局跑去了。

    路上石榴想起了另一封信，一边走一边就要拆开看。

    “内详”二字，让石榴觉得奇怪，像是里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石榴小心翼翼地撕开了封口，抽出了信纸，信纸上鲜红的眉题让石榴的心咯噔一下颤抖起来：嵩山少林武术学校。再看信的落款，果然是猜想中的三个字：丁小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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