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上。
那之后,我仿佛充满了力量,回家的途中,也不再计较那些讨厌的小鸟,还有那偶尔能发出幽蓝色光芒的坟地。我开始大声的唱歌,因为,我相信,歌声可以充斥山谷,可以震彻心扉,可以鼓舞自己,何况,我还目睹了目前世上最美的风景。
初二的暑假,哥哥离开了深谷,去了成都,临行前,他说,
“你要好好读书,咱家可就指望你了,哥哥没考上高中,你要让爸妈高兴,不要辜负了他们!”然后,他承诺给我每个月生活费,让我不要问妈妈要钱。我答应了,可是当我收到省重高中录取通知书的那会儿,我才知道,他其实也考上了,只是那张通知书被他悄悄地压倒了我的枕头下的谷草里,一年后,才被我发现。
初二到初三,我都在认真的上课,并未去理会身边的一切,包括那一抹美丽的风景。虽然她偶尔会从我身旁走过,但我却并未发现,因为我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那个写满各种英文单词的小本子;冥冥中,有一股力量一直在暗示我要好好学习。
初三下半期,为了保证学生成绩,学校在校园附近的一户农家给我们租了一个底楼80平米的房子,让年级前三十名中离家较远的几个孩子住进去,其中就包括我。闲来无聊,面对一望无际的未来,我很迷茫,教学楼背后有一个小山坡,不高,也就两百米不到,每到周末不能回家,我都会到那里舒展情绪,看看周围的风景。
南面是一望无垠的稻田和几块高低不一的小丘,闭眼一想,那些小丘就像一个个埋藏在地里的酒坛,只是时间久了,口子就裸露在外。背面,是场镇,并不繁华,却很惬意,每到八月荔枝成熟的季节,这里会吸引许许多多外地的商贩前来导货。说也惭愧,由于价格昂贵,到目前我也没有吃过老家的荔枝。
中考前的某个周末,我坐在学校后面小坡上看场镇的繁华,竟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小四层的老房子的四楼,那件熟悉的校服和那一袭飘飘的长发都让我毅然决然的断定那个人就是那道美丽的风景。虽然我认识了她两年,可到目前她甚至都还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是,远远的观望她的一举一动,替母亲烧水,帮爸爸拿东西,各种各样的细节,直到夜幕降临。回到教室,一段时间以来的压抑顿时烟消云散,我又开始提笔考试,这一次是学校第一次自己出题的政治试卷,总分100分,很意外,我考了惊人的97分,得到了全班表扬,同时被表扬的还有文科3班的一个女生,她。
听到这个消息,那一晚,我高兴地整夜未眠。
中考以我考上一所省级重点中学完满的画上了句号,而她和我,也几乎这样断了联系。
高二的一天,我觉得很多事情似乎应该有个答案,于是,我开始打算给她写信,我只知道她在县城的另一所重点高中读书 ,我在一个名叫观音的镇子。我开始了第一封信,内容大概就是各种关于初中时代的闲言碎语,以及我对于她的印象,我特地提到了初二时候那个下午那道美丽的风景,我不知道她的班级,只是大体知道她念的也是文科;然后,在信封寄收信人姓名一栏我认真地写下了她的名字:范小小;然后买了一个有八十分邮票的信封,塞上信,怯怯的寄出。
我知道,这封信,她肯定会收到 ;只是是怎样的回复我无可猜想。可能是冷漠?可能是惊异?也可能是其他我无法去想象的结果。
所以,自从信件寄出之后,回信会是怎样?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我已然了结了这一桩心事。于是,很快我便淡忘了这封贴有八十分邮票的信。
一周后,我收到了回信,我把它压在课桌最下面的书中,不敢去开启,因为万般猜想让我对这封准时抵达的信没有了任何的招架之力。在四天过后的周末,我才调整好心态,开始启开这一封期盼已久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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