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吴淞码头一处临海的码头不远的一座茶楼上。
“萨老请。”一位唐装打扮的中年人举杯向一位年近六旬却jg神矍铄的老人致意。
老人腰杆挺得笔直,尽管须发花白,但是军人气息极其浓郁,嗅了嗅茶杯冒起的热气,笑道:“好茶,真香。可惜,我老头子是军人,喝茶就是牛嚼牡丹,什么茶都是一个样。”
中年人笑道:“萨老果然是一派军人风范,难怪总司令一再要求杨某要说服萨老加入海军。”
老人眼神恍惚了一下,叹息道:“此事再也休提。我萨镇冰甲午那会就该死了,可我一直放不下啊,希望再造中国海军,再造北洋舰队。知道吗?辛亥年我为什么辞呈?因为我心死了,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了。”
中年人笑道:“如果萨老真的心死了,就不会因为‘鄱阳号’c‘洞庭号’c‘巢湖号’三艘轻海级轻巡洋舰在上海海试而特意跑上海来。萨老以为这三艘军舰如何?”
萨镇冰叹息一声道:“一般吧。火力弱了些,武备单一。不过总司令能集中人力物力打造出这样的军舰,已经是难能可贵。杨永泰,你回去告诉总司令,不用在我老头子身上浪费时间了。包下整个茶楼,太破费,我下午就乘船回福建了。”
杨永泰笑道:“萨老不要心急。总司令正好命令一批新军舰海试,要开往三都澳基地,您完全可以乘军舰南下。”
“新军舰?”萨镇冰吃了一惊,不由问道:“什么军舰?难道还有轻海级巡洋舰?你们一共造了多少艘?”
杨永泰笑道:“不是轻海级,比他大。”
萨镇冰有些振奋,问道:“比轻海级还大?轻海级已经是五千吨,难道新军舰有六千多吨?”
“还要大。”杨永泰仿佛云淡风轻般地回答。
萨镇冰激动了起来,握紧拳头道:“难道七八千吨?你们居然造出了这样的巨舰?太了不起了,太好了。”
杨永泰洒笑道:“萨老,您还是别猜了,到时候见到了就知道了。照你这个猜法,那还不得猜好多次啊。”
“猜好多次?”萨镇冰一阵失神,突然猛地站起来,须发皆张,满面通红,有些颤抖地道:“难道是c难道是万吨巨舰!”吐出这几个字,老眼带着希冀的光芒盯着杨永泰,那脸上的神情五花八门,有欣喜c期待,也有担心猜测错误的惶恐。
杨永泰喝了口茶,摇摇头,手往天上指了指,没说话。
“不是!”萨镇冰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仿佛全身的jg气神都被抽走了,变成一个颓丧的老人,自嘲地苦笑道:“我在该知道了,威海卫毁了,马尾船厂烂了,中国哪里还造得出万吨巨舰。”
杨永泰见他会错意,连忙道:“萨老,这回你可猜错了。您没看见我的手往上面指吗?您应该再往上猜啊。”
“往上猜,嘿嘿,嗯?”萨镇冰突然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杨永泰,一字一顿地道,“你是说往上猜?”
杨永泰肯定地点点头。
“比万吨还大?”萨镇冰一阵失神,随即跳了起来,吼道:“难道难道是c是战列舰!是吗?是战列舰吗?”一瞬间,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整个人几乎要爆炸,无法形容内心的感受。
“一万两千吨江苏级袖珍战列舰,一共造三艘!”杨永泰斩钉截铁地道。
“战列舰!真的是战列舰!!!”萨镇冰一瞬间泪如泉涌,宛如小孩一样失声痛哭。多少年ri思夜想啊,多少年的期待啊,一次次的失望,他只能在梦里感受那巨舰的威武和强大,可每一次梦醒之后,却又变得无限惆怅,可今天居然要梦想成真了?
杨永泰被吓了一跳,连忙安慰道:“萨老,萨老,别这样。造了三艘,不是战列舰,是袖珍战列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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