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日落而栖,忙忙碌碌,经营着自己的生计。
这,也是活着。
也许他们的一生,从开始到结束,都是平淡而无味,但正如老者所说,但凡是个人,来到这世上,都得活着。
安阳涪顼觉得自己悟出了很多道理,仔细想去,却又尽是空的。
烦恼好似三千游丝,只要你活着,就会如影随形——“下等”人为了一口饭,“中等人”为了名利财色。“上等人”为了权利富贵总而言之,各为各的,他安阳涪顼,从今以后,又会为了什么而活?
对坐了一夜,次日清早起来,见老者和女子倚在桌边,均已沉沉睡去,安阳涪顼起身,从屋中抱出两床褥子,轻轻披在他们身上,然后独自一人迈出门去,迎着初晨的朝阳,向前方走去。
他打算离开这儿,找个地方隐居一段时间也好,还是流落江湖也罢,总之,他得仔细想想。
“公子,公子。”
没行出多远,不妨后方女子的声音传来。
安阳涪顼立住脚,回头看时,却见一抹倩影裙裾翩跹地追来。
“公子,带小茹一起走吧,小茹愿意服侍公子,从此以后天涯海角,公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跟着我?”安阳涪顼唇边浮出几丝自嘲的笑,“如今我一贫如洗,身无分文,你与其跟着我,不如寻户好人家嫁了,还可安身。”
“嫁?”女子先是一怔,继而摇头,“小茹就愿意跟着公子,做一个丫头,哪怕端茶递水也行。”
安阳涪顼眼中闪过丝小小的犹豫,最终叹了口气:“好吧,就让你先跟着我,倘若以后遇着好的主家,你便去吧。”
“嗳!”小茹响脆地答应着,连连点头。
两人一齐上路,沿途行来,但见百姓们来来往往,有挑担子的,有做买卖的,但大都神情麻木,安阳涪顼摸出几个铜板,买了烧饼,勉强填饱肚子。
渐渐地,他们离开主道,越行越远。
穿过一片树林子后,前方忽然出现一座寺庙,安阳涪顼眼中顿时一亮:“小茹,我们去那里安顿,如何?”
“但凭公子吩咐,小茹无有不从。”
两人便一径走到寺庙前,安阳涪顼踏上石阶,叩响门环,不多会儿,一名僧人打开庙门,眼睛朝他们一扫,有些不耐烦地道:“什么事?”
“小师傅,不知可否借宿两日?”
“借宿?有银子吗?有银子你住多久都行,没银子的话,最好到别家地儿去!”
安阳涪顼面色一僵,心上像是挨了一刀,顿时像根柱子般憷在那儿,作声不得,倒是小茹,上前赔着笑脸,对僧人连连施礼:“小师傅,出门在外,还请多多行个方便。”
那僧人两眼朝小茹脸上一扫,忽然间改了主意:“好说,好说,两位请稍待,我这就去回禀方丈。”
言罢,退身朝后,“咣”地一声阖拢了庙门。
默了一瞬,安阳涪顼拿起脚来,转身便走。
“公子。”小茹近前,拉住他的衣袖,“公子这是做什么?”
“天下如此之大,本公子就不信,没有容身之处!”
“可是公子,现在天色已晚”
就在这时,庙门再一次敞开,走出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朝安阳涪顼稽首施礼:“两位请见谅,都是小徒无礼,两位,里面请。”
安阳涪顼略略一怔,方才提步迈入门中,小茹随后跟进,老和尚将两人引至西边一间厢房前,合掌于胸:“寺中简陋,还请两位将就。”
“多谢方丈。”安阳涪顼还礼,待老各尚离去,才转身打开厢房门。
诚如方丈所言,这屋子确实“简陋”,仅一桌,一床,一凳,外加两个大大的木头架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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