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襟,“只是一直在想——”
“想什么?”
夜璃歌却抿紧嘴唇,没有再言语。
“你在想什么?”傅沧泓抬起她的下颔,眸含热切,“你想什么,告诉我。”
“想,今夜与你挑灯夜战,如何?”
“嘿——”傅沧泓笑了,心里明明知道,她不是这样想,可到底没有追问。
且如是吧。
三天。
他们在一起呆了三天,只是简单地吃睡,然后两个人从早到晚呆在一起,傅沧泓下旨免朝,所有政务交冯翊处理,自己陪着夜璃歌,或看书或观花,或者逗弄小孩子。
直到,第四天夜里,夜璃歌哄睡了安阳青璃,将他放进摇篮里,方走到案边坐下,拈起一枚棋子置于枰上,淡声道:“要怎么轰走杨之奇,想好了没有?”
“没呢。”傅沧泓含混答道,甚至仰头打了个呵欠,“你不是,一向都比我有法子吗?我正等着夫人的锦囊妙计呢?”
“妙计嘛,我这儿倒真有一条,只怕你不肯听。”
“怎么说?”傅沧泓顿时来了精神,蓦地坐直身子。
“你看——”夜璃歌不言语,又从盒中拈起几枚棋子,分别放在几个交叉点上,“像什么?”
“这——”傅沧泓凝神细看,一时并没有回过味来,不由怔住。
“这是杨之奇,”夜璃歌伸手一点,“这是梅州,而这,是虞国。”
“我明白了!”傅沧泓突然间开悟,“夫人的意思是,调集几支队伍,截断杨之奇的后路,同时令边境线上数州郡的兵马合攻虞国,杨之奇孤军深入,久久无法取得胜利,此时又闻后方大本营遭袭,必定军心涣散,只要军心一涣散,不管杨之奇如何有能耐,虞军的战斗力始终会大打折扣,这时,我再令禁军出城,对其迎头痛击——”
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夜璃歌唇边浮起微笑。
傅沧泓说着说着,不禁站起身来,在殿中来回走动着,时而慷慨陈词,时而激情迸发,夜璃歌却始终安静地坐着,目光随着他而移动。
她知道,他是个聪明的男人,很聪明很聪明,只要稍加指点,便能明白过来。
“好,就这么着。”傅沧泓越说越有劲,手掌一拍,甩步就朝殿外走去,快到殿门处却又停下,转回头来,朝夜璃歌抛了个媚眼,“等着我。”
待他离去,夜璃歌方深吸一口气,再次目光转回棋盘上——傅沧泓聪明,杨之奇又何尝蠢笨来着?只怕他们能想到的,杨之奇亦能想到,看来她还真得思忖几条“锦囊妙计”,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哇——哇——”躺在摇篮里的安阳青璃,忽然挥手舞脚地哭起来,搅乱夜璃歌的思绪。
起身走到摇篮旁,伸臂将他抱起,却见他小嘴不停地蠕动着,分明是饿了。
“姣杏儿!”
“奴婢在!”
“去御厨房拿些牛奶来,记得温一下。”
“是。”
待姣杏儿退下,夜璃歌的视线再次落到小青璃身上,然后看向窗外——
安阳涪顼,你现在,怎么样呢?
阴风阵阵,安阳涪顼长身立在陵墓的入口,身旁,关青雪静静地躺着。
“青雪,”半蹲下身子,他轻轻拿起关青雪的手,握在掌中,“我们到家了”
启开墓门,安阳涪顼吃力地抱起女子,慢慢朝隧道里走去。
隧道里很昏暗,壁上的铜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把他的影子拖曳得很长,很长
在末端的墓室里,安阳涪顼再次启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长方形的墓室,中间陈放着一具石椁,本是为陪葬之人准备的,而安阳涪顼自己的陵寝,还来不及修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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