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知道前路凶险,只是,不想再让她担任何风险罢了。
说过的,从此以后,不愿再让她手染任何血腥,如果这方天下始终容不得他们,他并不介意——
眉心忽然一跳,傅沧泓绷紧身子。
“你怎么了?”察觉到他的动静,夜璃歌从他怀里直起身来,拿眼细瞧着他。
“没,没事。”傅沧泓摇头。
“要不,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帮你捏捏?”
“也好。”傅沧泓点头,仰面躺在枕上,夜璃歌运指如风,在他身上游走着,替他打通血脉,不一会儿,傅沧泓便沉沉睡去,夜璃歌这才站起身,取了床褥子,轻轻儿盖在他身上,然后自己披上件锦袍,走出殿阁。
空中月华如洗,整个院子格外安静,她走到石桌边坐下,用手支着下巴磕儿,静静仰望着深黛色天空中,那璀璨的星子。
劫难。
还有劫难吗?
难道上天觉得,折腾他们还不够,要另生枝节吗?
“嗖——”一阵冷风扫过,面前忽然多了道白花花的影子。
“是你?”夜璃歌抬头,朝他扫了一眼。
“嗬,”对方唇弧一弯,露出几许哂笑,“一个人呆在这儿,是为了等人幽会?”
“等人幽会的不是我,怕是你吧?”
“要是里面那位不介意——”对方说着,转头朝殿门的方向看了看,“本公子倒是愿意一亲芳泽——”
话没说完,后方飞来一只茶杯,直袭男子的面门,男子抄手接住:“哟,醋劲儿还真大。”
说话间,傅沧泓已然披衣而出,看着男子冷眸眯起,目光锐寒地逼视着他。
男子抬手,摸摸下颔,哂然一笑:“不欢迎我?那本尊去也。”
言罢一闪身,果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哎,真是无趣。”夜璃歌不由咕哝一句,像赶蝇子似地,挥了挥右手。
“夜深寒重,咱们回去吧。”傅沧泓走过来拉起她的手。
两人相携着回到殿中,一同在榻上躺下,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夜璃歌呼吸均匀地沉入梦乡,傅沧泓这才略略放下心来,忽听窗棂上响起几声叩击,当即缓缓将手臂从夜璃歌颈下抽出,起身下榻,趿着鞋子走了出去。
“不是说好了,暂时各做各的,无事不往来吗?”
“我也想不往来。”男子双眸冷沉,再没有适才闲聊时的轻松,“但最近,土城那边出了事,我没法坐视不管。”
“什么?”
“有人盗金。”
“盗金?”傅沧泓微微一怔,“以你的本事,还有你手下那群人,要对付几个小毛贼,还不是轻而易举?”
“不,”男子摇头,“不瞒你说,我亲自去了好几次,都没能抓住,而且这贼盗取黄金的数量极其巨大,不得已,来找你借‘龙卫’一用。”
“‘龙卫’?”这两个字一入耳,傅沧泓立即变得全神戒备,不经思虑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有‘龙卫’?”
北堂暹“咕咕”低笑,双手环于胸前:“傅沧泓,别那么大惊小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再说,我只是借来用用,又不是不还。”
“不行。”傅沧泓断然否决,没有丝毫犹豫。
北堂暹的神情顿时阴沉了:“如此说来,你要隔岸观火?”
“那倒不是,”傅沧泓也是个经老了事的人,很快镇定下来,“我可以让火狼去帮你。”
“嗬——”北堂暹深深吸了口气,将双手环于胸前,“如此说来,我倒也该承你的情了,可是这档子事,只怕火狼还处理不了。”
“哦?”傅沧泓眯眯眼,“如此说来,你非要‘龙卫’不可?”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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