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就将木箱的箱盖合上,最后打量了一遍车厢中的所有合拢完毕的箱子,这才与大长老祝凌阳离开此地,弯腰钻出了车厢。
一出车厢,青儿就从天上俯冲下来,两爪勾在了孙骆涯的肩膀上,眨眼间,衣衫破裂,肩头更是鲜血淋淋。孙骆涯习以为常地朝青儿笑了笑,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小声说道:“青儿乖,回去喂你吃牛肉。”
翎羽雪白的海东青似乎能听懂人言,深邃的眸子异常光亮,很有灵性。她探出头,在孙骆涯的脖子上蹭了蹭,然后就扑腾起翅膀飞走了。
一旁的祝凌阳见了,却是微微一笑。这世上能让这只海东青如此亲昵之人,除了当初将她从北地带回角鹰山上的教主以外,或许就只有他们的少主了。
另一边,肖汉等人已经从魔教弟子的尸体上搜出了造型不一的瓷瓶。瓷瓶的质地都较为普通,但可以根据瓷瓶的矮胖高瘦来判断瓷瓶中所装的药石大致如何。
不得不说肖汉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等到孙骆涯与祝凌阳两人钻出车厢时,肖汉刚好率领着七八人从远处的林子里出来。地上的尸体基本清理完毕,至于死去的十数位毒影分坛的弟子,他们则被驼放在了马背上,背部朝上。
肖汉等人一离开林子,就径直朝自家少主这边走来。
临近时,就听他们的少主开口说道:“搜出来的瓷瓶统一放好,回到山上的时候,找专门的药师鉴别之后,再分发给你们。至于那三位活着的劫匪,都先打晕,带回山上再说。”
肖汉等人领命,并且按照少主的指示直接照做。
片刻后,所有人启程。
从下山时的十余人十余骑,到回山后的十余人二十余骑,两辆车,十几具尸体。若用收获颇丰来形容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总有点奇怪。
下山时匆忙,回山后速度倒是刻意放缓。牛车与马车上的东西实在珍贵,马虎不得。慢一点总比到时候为了赶时间而出了事要好。
等到他们一同上山来到角鹰山半山腰的坛口时,已经是傍晚了。途中有好几次牛车上的木箱子因为上山时的倾斜,而差点掉下马车,所幸麻绳异常结实止住了掉落的趋势。后来,为了谨慎起见,孙骆涯替换下了驾车的肖汉,让肖汉在牛车后面,抵住车上的木箱子,不让其冲断绳子,斜掉下来。
至于原本孙骆涯在驾驶的马车,则由大长老祝凌阳替代了。原本大长老就坐在孙骆涯的身边,靠在车厢的支柱上,悠闲地喝着酒囊里的土烧,好不惬意。这会儿被指派了活计,虽然不情不愿,不过也实在拗不过少主的性子。
他还听少主说什么车厢里的东西太过贵重,信不过别的魔教弟子驾车,恐有浑水摸鱼,监守自盗的嫌疑,只信祝爷爷之类的话。祝凌阳哪里会不知道,其实这个臭小子想说的话是“能者多劳”,大家都在忙自己的,实在抽不开身,就麻烦大长老你委屈一下,驾一下马车。
祝凌阳看向前方牛车上,认真驱策水牛赶路的年轻人的背影,脸上难免露出一丝笑意,他取下囊塞,往自己嘴里倒了口酒,喟叹道:“都说女大十八变,这男儿大了,变化也是蛮大的嘛。”
这时候,站立在牛车后边,以背部抵着木箱子的肖汉,接过话茬道:“大长老,我打小就这么魁梧了,再变也就这样了。爹娘都说我要再这么长下去铁定活不过二十岁。”
祝凌阳似乎是被肖汉这句话给勾起了兴趣,随口问道:“你爹娘为什么这么说?”
肖汉觍着脸笑道:“小时候家里穷,我吃的又多,爹娘的意思是我迟早会被饿死。”
祝凌阳挑了挑眉,道:“那你现在几岁了?”
肖汉嘿嘿笑道:“二十四啦!”
祝凌阳想了想,说道:“后来你家的境况是变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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