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打不得的人啊!”顽兵煞有介事地说,“他连父王的官都没当过,即使有过,也不好意思打哟。”
顽彪似懂非懂地望着他。
顽建忠说:“父王,你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我有话还得说。”
顽兵坐下来,两眼痴呆呆的。他说:“不必说了,你要说什么,本王都清楚。”
沉默片刻,顽兵又说:“洪正是谁?是本王侄子,却比儿子还亲,是在本王跟前长大的。”本王会不心疼吗?
顽兵不由得想起了顽洪正早亡的生父,顽兵灵魂附身的这个王兵本体从小和顽洪正父亲相依为命,王兵冬天给东家放牛,没有鞋穿,脚冻得不行,王兵的哥哥就让他把脚伸到他怀里去暖着。他把东家的牛放丢了,哥哥揽过去,说是他放丢的,替他挨打他曾发过誓,一定好好待洪正,这是报答他的哥哥呀。
顽彪c顽建忠都看到了顽兵眼里的泪水。
顽彪摇着顽兵的腿说:“那父亲肯饶恕洪正哥哥了?”
顽兵没有回答,突然痛哭失声,一家人全都哭了。
顽兵此时想说又不能说的一句话,就是:本王能办,却不能办。这是痛苦的深渊
转眼间,云奇已是太监中的元老了。后宫日益扩充,原有的太监不够用,便决定在民间招用,当然第一关是可靠,然后才谈得上阉割。
经过严格筛选又经统一阉割后的小太监们,进宫前还要最后一次“验明正身”,云奇就充当这个检验官。
后宫太监房门口,新竖起一块牌子,顽兵亲笔手书“内官干预朝政者斩不赦”。这是一条明训,顽兵是汲取了历代宦官干政,致使朝纲崩坏c天下大乱的教训,才有此严格限制的。
眼下这群刚刚割去了生殖器的毛孩子,虽然已步入阉者行列,却没人理会那块戒匾字面的含义。
一群半大孩子排成一列长队。
云奇威严地坐在院子里一张桌后,旁边有人在纸上做笔录,有人站在一边唱名:“赵玉——”
一个孩子出列,走到云奇跟前,红着脸解开裤子,云奇向裤裆里一望,平平的,只有一块疤,他说声:“过!”
做记录的人便在名字下画一个对号。
唱名人又叫:“王二!”
王二是个憨头憨脑的小子,他也把裤带敞开让云奇看。云奇看过说“过”,王二提上裤子要走,云奇说:“回来!你叫什么?”
王二说:“王二,我在家是老二。”
云奇说,“你不能姓王。”
“那我姓什么?”王二说。
“猪马牛羊,除了王,随便姓!”云奇说。
王二说:“那我挑个大的,姓马吧。”
云奇关照记录的:“改过来,叫马二了。”
马二忽然问:“是当了太监就不能娶媳妇,不能留种了吗?”这话立刻引起了一片哗笑声。
云奇说:“下辈子想美事吧。”
有人来叫云奇,说主公找他,问他给真妃的孩子找奶娘的事有无定准,要他自己去回。
云奇把新入宫的小太监都验过了,又讲了讲宫中规矩,这才往纳兰的宫中跑。
顽兵早他一步进了纳兰的仁和宫,云奇不敢冲撞,便在外面等。
兰妃正逗着孩子玩耍,顽兵进来了。纳兰逗着儿子说:“快来参见父王!”
顽兵过孩子亲了一口,端详着,说:“这孩子像我吗?”
“不像你像谁?”纳兰说,“你看那两个招风耳朵,耳朵往前罩,不是骑马就是坐轿。”
顽兵摇摇头说:“不像我,耳朵比我的小多了。长大了再看吧。”
纳兰说:“这孩子的躁脾气都与殿下一样。”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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