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靳说完,却突然握着顾清岚的手,又转了更加急切的语气:“顾师弟,快把斗笠摘了让我看看你,这几日净是糟心事,急需些美色赏心悦目。”
顾清岚默然一下,抬手将自己头上的斗笠除下来。
李靳终于看到这张惦记已久的脸,满足地发出一声轻叹:“果真顾师弟是医我的良药啊”
顾清岚只能又沉默了一下,开口说:“李师兄说路铭心在我身边是为了天魔残卷,可否详说?”
李靳却更注意他的外貌变化:“顾师弟的头发白了?是凝丹时化形于外的缘由?虽说白发更加飘逸出尘,也更称顾师弟,但看起来果真多了几分弱质纤纤之感。”
顾清岚抿了下唇,看着他并不接话。
李靳懂他意思,还是一边看他,一边啧啧赞叹,勉强分出些神来说正事:“天魔残片一事顾师弟可曾知道?”
顾清岚说:“莫道友同我说过。”
李靳“嗯”了声点头:“我看到莫祁那小子同你混在一起,他倒还有些脑子,比他师父封裕老道强多了。”
顾清岚听着又默然了一下,李靳其实倒同路铭心很有些相似之处,比如都是修道之人,贬损其他道友时,却什么“老道”c“牛鼻子”之类的话,张口就来。
李靳又想起来正事,忙说:“路铭心早同魔修有勾结,天魔残片她可能已得三片,青池山上也有个同魔修勾结之人,我查不出究竟是谁,此人又屡次加害于我,我才索性远遁下山。”
顾清岚听着又开口:“路铭心图谋天魔残片,为何要同我一道?我身上有什么得到此物的线索?”
李靳听他这么问,却又不再深说下去,反而说:“顾师弟是怎么同路铭心又搅到一起去的?此人歹毒奸猾,顾师弟莫要被她的花言巧语骗了。”
提起此事,顾清岚也略觉无奈:“她硬要跟在我身边,我提起来当年被她所杀的事,她就要掏自己的丹还我”
李靳对路铭心可没有半点同情,听着冷笑了声:“那就让她掏。”
顾清岚微微勾了勾唇,语气无奈:“若能如此简单也就好了她身上尚有许多谜团,当年的事我也还有许多疑问,待查清楚再处置她也不迟。”
李靳冷哼了声:“这厮也就吃准了顾师弟心地仁善,若是我养出这等逆徒,定然毫不犹豫斩了,还跟她啰嗦!”
顾清岚轻叹了声:“李师兄放心,我也知道她跟着我,定然是有什么图谋。”
他说着顿了顿,又弯了下唇角:“当年我身体不好时,她虽面上恭敬侍奉,实则颇多不耐烦,大半会借口下山除魔避出去如今却特地造了辆飞车,说是供我下山时乘坐,我猜她是想带我去什么地方。”
李靳听到前半句就瞪大了眼睛,义愤填膺:“师尊身子虚弱,不正是好好尽孝的时候?这厮却躲出去!当年是我不知,我若知道,还不打断她的狗腿!她也不想想,你会身子不好,还不是因为要给她这孽障炼丹?”
他喊得厉害,顾清岚只能无奈地笑了一笑:“我也没告诉过她那丹药的事”
顾清岚说到这里,微顿了下抿了抿唇,当年他和路铭心走到那步田地,或许也和他从不对她多加解释有关。
他觉察到她的疏离和异状,却没有询问追究,只当是她年岁渐长,历练渐多,不若幼时对自己依恋,也属应当,却没想到那已是离心离德,血光相见的征兆。
其实当年她除却最后弑师掏丹,还有平日里点滴虚伪冷漠,暗藏着猜忌嫌恶。
以至到如今,她再对他做出关怀备至之状,他也无法全然相信,只能暂且就这么由她。
他又略显无奈地笑了笑:“她总归是我徒弟,我不忍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杀了她,也不能放她再祸害众生,将她带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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