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高贤雅致的人,怎与那色狼相对比?真真是让这美酒熏晕头了。
尽管极力克制,欧阳老爷子如是沉稳的心境也不由得为之失守,手里不断的使劲捻着颌下几缕短短鼠须,一双眼睛也早已陶醉的眯成了一条细缝,时不时得漏出期待的神光。
他亦是酒中之友,口味却刁得很。
不想今天林风随手拿出的两瓶二锅头,竟让自己狂吞口水,真真是奇哉怪也。
呵~~
二锅头?
去你三舅姥姥的二锅头啊。
这分明是世间最上等的美酒,窖存了几百年的佳酿。
一念至此,欧阳老爷子目光落在那普普通通的二锅头瓶子上,又是恨得牙根直痒痒。
暴遣天物。
当诛!
如此美酒,即便用金银宝石器具也不为过,那臭小子也是黑了心瞎了眼,竟然用二锅头的酒瓶子。
他妈的,明珠暗投,真是明珠暗投。
欧阳老爷子恨极,特别是装酒的白色塑料袋更是看的他双目仿佛要喷出实质性的火焰来。万幸林风脚底抹油溜了,要不然惋惜美酒无人识的老欧头,非不一拐棍敲死他的。
房门开处,老梁端着一个小小的翠玉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中间,乃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杂玉碟子,碟子里面,不满不浅的盛着一些圆滚滚的东西,大小只比黄豆稍大,色呈淡红,似有百粒之多。
欧阳老爷子想起墨老说的那句‘真正的下酒菜’一句话,不由得好奇的望了一眼,想要看看眼前这位天天吹嘘酒国圣手口中的真正的下酒菜,究竟是什么超凡脱俗的东西。
一眼望罢,欧阳老爷子不由得大睁着眼睛,张大了嘴巴,半晌合不拢来,良久,方张口结舌的看向墨老,一只手颤抖的指向桌上,似乎有些口吃:“呃,老家伙,这就是适才你所说的真正的下酒菜?”语音之中,满是不可置信之意。
在那小巧精致的杂玉所做的碟子里面,静静的摆放着,将近百粒——花生米!!
墨老含笑点头,“不错!”说出话来理直气壮,似乎是理所当然。
欧阳老爷子为之气结。
你巴巴的把我请到府里来,就请我吃花生米??!你,你也太拿村长不当干部了吧?
再者,这玩意儿当下酒菜,岂不是白白瞎了两瓶上好的美酒?
“看来对酒还是,呵呵呵或者只能说你善饮罢了,断断不能说会饮酒啊。”墨老意味深长的一笑。
“这倒是为何,甭跟我整那些虚的,有话说有屁放。”欧阳老爷子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老子喝了一辈子酒,你老小子竟然说我不会喝酒!倒要听听你的理由。
这老货棋力是比我好那么一丢丢,但说到喝酒,我老欧头不服!
“但凡爱酒之人,喝酒,便是一种别样的享受,品酒,更是一种无上的境界!酒中自有人生酸甜,酒中自有世间苦辣;人生百味,尽可从不同的世间之酒中品出别样滋味!不同之人,不同心姓,自同样的美酒之中,却能品出截然不同的滋味。你以为然否?”墨老侃侃而谈,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欧阳老爷子皱眉沉思,微微点头。
“所谓喝酒,饮酒,品酒,酒客们要求的唯有一样,便是酒,好酒!任何菜肴佐之,均可令酒失去原味,不能品到真正的酒中之真谛!但若只是干喝穷饮,既有伤身之虞,又有意乱情迷之妨,故而,惟有少许不伤及美酒原味的食品,才是最佳下酒之菜。而这花生米,毫无邪味,味道清纯自然,一派淡雅,才正是其中之上上品,佐以此物,一来绝不伤酒,二来亦不伤身;呵呵呵小弟之所以以此物为最佳下酒之菜,便是为此!”
墨老含笑而言,眼神之中却似乎带有一丝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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