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之能的确出我所料,一直以为你能力不足,担不起此任呢,哈哈。”
“哼!”隶臣脸色一黑,扭过头对天拱手,“我有北邑卫家先祖保佑,纵使有人故意刁难,又能奈我何?”
“呵呵,仲柏做的甚好。”
胖子倒是个有城府的,没有发作,摸了摸下巴上的肥肉,正色说道:“明日工坊有斩轮之祭,今天北邑壁还有动土之祭,你挑两个贱奴分别送去。”
说完一挥手,和众贵人离开了此处。
隶臣气恼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好一会才出了气,随口对家奴吩咐一句,也跟着走了。
那家奴立刻招来两个圉头下令:“你们两棚各出一个祭品备好,明早我来取。”
“是,请您放心,我一定安排好。”
牛蚤谗着脸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聂伤却低着头没有出声。
回到棚里,大伙都不说话,气氛异常沉重,聂伤带来的好运让他们刚轻松了几天,又被恐惧重新笼罩了。
“逃避是没用的,还是抽签吧。”
聂伤思考良久,下定了决心,站到棚子中央,刚想说话,却见那受伤的扁从铺上翻了起来,大声说道;“我去!”
众人闻言都吃惊不已,以他们作贱奴的经验看来,人都是自私的,就算受伤必死之人,也不会主动选择送死,扁的行为太出人意料了。
“伤,不要为难了,我反正也活不了几天了,正好去做祭品。”扁平静的说道。
聂伤一时不知该是说些什么,其他人也静默无声,好半天才听眇老说道:“祭品得是健康的,你有重伤在身,他们不会选你的。”
扁亮抹去伤口上的草药,亮出出伤口,笑道:“一个小洞而已,不甚明显,到时我抹上些黄泥,再用腰绳挡住,他们绝对看不出来。”
眇老也无话了,众人一起看着聂伤,等待他做决定。
抽签好歹是各安天命,现在却是由自己亲口葬送一个人的性命,聂伤感到心脏急跳,呼吸粗重,迟迟难以决断。
“伤,我要做祭品!”
扁大叫一声,一下拜倒在地,泣道:“伤,你是我见过的最高贵c最善良的贵族。”
“这几日你对我的照应之恩,扁虽死不忘,我愿为你而死。可惜命在旦夕,不能久随,能解你之愁难,换得一人活命,扁心中甚喜。请遂我心愿。”
聂伤看着棚外的贵人,铁青着脸,动作滞涩的点头道:“好,你去。”
大雨方停,便是酷暑,炎炎烈日炙烤着潮湿的大地,地面上肉眼可见热气滚滚蒸腾,闷热异常。
大山脚下,孤立着一座壁垒,数十个扭曲的身影像一群工蚁一样在附近忙碌,奴隶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扩建垒墙。
“啪!啪!”
“快干活!”
“不要偷懒!”
在家奴和士兵的鞭打和喝骂声中,光着脊梁的奴隶个个汗流浃背,剧烈喘息着辛苦劳作。
他们有的在壕沟里用尖棍和木臿挖土,有的背着大筐运土,有的在远处的河边挑水,还有的在夹版夯土,共筑壕边的一道土墙。
“把版立好,蠢东西,用力顶住!”
“绞绳,再绞,夹紧了!”
“等等,先把墙桩插好。”
“不要急着填土,浇水浇水。快,水来!”
筑墙是体力活,同时也是技术活,光靠贱奴干不了,工地上还有两个擅长此事的筑工和藩工在指导监工,二人来回巡视着,一边打骂一边指挥奴隶干活。
此时的城墙大都为夯土版筑而成,也就是先用木板括出墙形来,用木棍固定,绳索绞紧,然后在其中立柱填土,浇水夯实。最后拆去木板,便成了一道结实的夯土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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