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闻言心里愧疚不已，忙喊住她：“别去叫了，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顾长清见她总算识事一点，这才满意：“算你还有点良心。行了，你先坐会，我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黄医生过来给她做了检查，又量了体温，确定病情已经稳定了，这才开了药，满意的离开。

    顾长清拿出一个铁盒：“先吃点东西再吃药。”

    顾长安这才感觉到饿，前胸贴后背了都，不过再饿她也有坚持：“好，我先去洗漱一下。”

    顾长安掀被下床，顾长清过来扶她，顾长安的确是没有力气，因此也不推辞，只道了一声谢，顾长清挑了挑眉，倒也没什么，就是神色也没有见得多几分亲近。

    桂地到底不是那发达地区，经济要落后很多，特别是这个年代，镇上的医院，其实也就是比乡的卫生室多几间房而已，卫生间，咳咳，简单，就是厕所，可不是现代的那种干净整洁的洗手间，而是挖一个大粪坑，砌墙围起来，一分为二，一边是男厕，一边是女厕，之后又分两部分，一部分粗沙拌水泥，在靠边的地方挖一道浅浅的沟，再在旁边用一块块砖头砌出一个个位置，人蹲在上面就可以便了。

    搞大事的地方在粪坑的正上方，倒是隔成了一个个间，不过也没有门，只在地板上挖出一个个孔，孔的两边也砌上两块砖，人就蹲在上面搞事，千万不要低头看，要不然场面一定很酸爽。

    顾长安望着眼前简陋的厕所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真不是她矫情，着着实实是过了几十年现代生活，年轻时候是有过几年苦日，可后来却是再也没有过过，特别是功成名就之后，夫妻不和，母女情浅，她寄情于工作，在生活上却也从来都不肯委屈自己。

    这突然间一夜回到解放前，换了谁都接受不了。

    “怎么了？”顾长清实在是不能理解顾长安心里的纠结崩溃，只是奇怪她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了。“是不是腿软站不住，没事，我在旁边陪着你！”

    然后光明正大的欣赏我嘘嘘吗？

    顾长安打死也不干，就是这样的环境，她都觉得很难忍受，可她心里也明白，其实这样的条件，在农村来，已经算是好的了。

    村里每家每户也都是弄个粪坑，上面搁块木板就站上面解决，当然也不是都上厕所，大多数人家都会在房间门背后放一个水缸做尿缸，平时有什么需要解决的直接在屋里就解决了，可那样久了，整个房间都会多一股尿臊味。

    顾长安现在万分庆幸，因为顾老头到底是走南闯北过，而顾流鸣出去做了军官后又娶了司令员的女儿，人家可是城里人，过的生活当然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比拟的，这方面可讲究了，所以家里的厕所还是要比其他人家都要干净整洁得多的。

    不管那些，眼前的事就要解决，顾长安对顾长清：“你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行！”顾长清很爽脆；“你要是有什么就叫我一声。”

    顾长安点点头，屏着呼吸匆匆解决完毕，赶紧逃了出来。

    洗手的地方在大院角落里，铺着青石板，倒是挺干净的，顾长安暗暗松了一口气，顾长清帮她压水，她洗了手又拿出搪瓷水杯漱了口，洗了一把脸，收拾干净了回去吃粥，吃完东西又吃药，顾老太也就醒了。

    得知顾长安醒了，顾老太十分高兴，又忍不住红了眼，拍她：“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顾长安抱着顾老太在她怀里撒娇：“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阿婆您就原谅我这一回吧，就算是您还恼我，您也别自己动手，你告诉我，自己打，可别把您的手打疼了，我会心疼的！”

    顾老太又好气又好笑，敲敲她的头：“就会油嘴滑舌，要是真心疼我，就多听话，少给我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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