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站在面前,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苏漪以为他会就这么将她身体看穿,也不会说一句话的时候,恍惚飘渺间,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嗓音,近距离的贴在耳边开腔“漪漪,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这一刻,她只觉得头疼欲裂,什么语言都丧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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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人都离开后,苏漪站在原来的位置上一动不动,片刻后,才挪动着步子去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她拿出手机,给安楠打了个电话。
如今,她谁也不肯相信了,陆西那里,她更不可能会去联系。
今天在会场上的两杯白开水,就是陆西给她倒的。
现在想来,那水里,怕是也有文章。
她前脚去了卫生间,陆西和白语怜后脚就带着人过来,只怕是巧合得太巧合了。
安楠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在洗手间里找到了苏漪,又递给她一张卫生巾,人却站在那里,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嘴张了张,却欲言又止。
苏漪朝她扯开一抹苍白的笑容“我没事,你去忙自己的吧。”
“苏姐”思虑再三后,安楠还是出声叫住了她。
苏漪正要打开隔间的门,回头看来一眼,安楠瞧着她臀后一片腥红的血色,瞬时间眯了眼,水雾乍现。
“其实,她们的计划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是,我没有参与进去。”
所以呢,你还算是有点良心是么。
苏漪拢了拢头发,淡然道“知道了。”
安楠似乎不相信她能做到这种满不在乎的程度,“我是说真的,白语怜用工作来威胁我和陆西,我心里不放心,把这件事告诉了老板,可是,他没有理会我。”
回答她的,是砰的关门声。
苏漪隐藏在隔间的门后,脸色诘白,心口隐隐作疼。
她可以不在于白语怜,或是任何人对她的算计。
她唯一在乎,乔慕白处理这件事件的态度。
夜,风寒刺骨。
年会上的人都散了去,苏漪在公司楼上站了许久,花园里的灯还没有灭,尽管已经是空无一人。
她坐电梯下去,在会场上找了个位置坐下。
一个人静静的,不哭,也不发出任何声音。
她需要时间,好好的理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身后,有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响清晰的传来。
苏漪没有回头,那人似乎在身后站了一会,然后在身旁坐下。
当看到程欢的脸时,苏漪没有一丁点的惊讶,仅是不在意的瞥了一眼,收回了视线。
“漪漪”程欢愧疚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她伸手去握苏漪的手“我真的不是有心要这么对你”
苏漪不动声色的抽回手,问了另外的一个问题“你安排在医院里的杨念医生,已经收了你的钱跑了吧。”
并非是问句,十分笃定的口吻。
程欢盯着她看了半响,虽然还是愧疚,却也不像刚开始坐下来时那般。
她笑了一声“你都被逼到这种绝境了,还能冷静的分析,是谁害了你。”
“我只不过是在死之前,总要弄清楚,也要死个明白,不过,”话锋攸的一转,她盯着前方,没有灯光的远处,一片漆黑的夜景,如她此刻瞳仁里死寂的颜色“我没想到,一开始,把我引进陷阱里的人会是你。”
她早该想到,一开始程欢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极其上心,又是联系医院,又是亲自去帮她拿药。
偏偏就是该死的信任,苏漪对她没有一丁点的防范。
若是一开始,苏漪就把那些所谓的安胎药,送去别的医院检查,她也不会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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