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被丞公打过庭杖,华苓这脸实在丢得不小。
四娘和八娘甚至一人一身石榴红色的绫纱夏裙,精心梳了好发型、插戴最好看的头面来竹园转了两圈,八娘幸灾乐祸地问:“九娘,听说你在外面是被爹爹当成小僮仆用呢?还没有好衣裳穿”
四娘坐在圆桌边,接着问:“九娘的伤可还疼?”嘴边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华苓趴在软床上,看着这红艳艳的两姐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两人一脸的‘叫你得瑟、叫你得瑟,现在栽了吧’的表情,不过她现在已经不会再觉得特别厌恶了。
也许是因为见过更狠毒的,见过无声无息就敢把兄弟们一船人烧死的,再回头看四娘八娘,真真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这么一想,对四娘和八娘也就生不起气了,华苓听完两人的明关心暗讽刺,还甜甜地给了她们一个笑容,毫无芥蒂,很快把两人恶心跑了。
倒是七娘来了叫华苓很难招架。
七娘板着脸,就坐在华苓床前,一双杏核儿大眼冷冷睨着她:“要离家跟着爹爹去寻大哥,这样大的事,你不与别人说,还不遣人来告诉我?你若是说不叫我告诉别人,我定是不说的,怎会连这点子义气都没有。你是不知我会生气、会担忧,还是不在意呢?”
“我知道,七姐我错了。”华苓乖乖地道歉。
“原本那晚上就要来看你,但是太太喊了我去,就没来。”七娘蹙着眉。慢慢地长大,她身上曾因体质而生的娇弱感和性情中的坚强,慢慢融合成了一种独特的清冷之美,轻轻一皱眉,也是我见犹怜。
“第二日再过来寻你,就说你不在家里,还懵了一阵。心想是不是坏了,知道大哥出了事,没有来看你,叫你生了气,连我都不肯见了。”
华苓看着七娘蹙起的眉,一阵心虚。偷偷摸摸跟着宋嬷嬷走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起这一茬,回来计较起来,她当时确实应该偷偷告诉七娘一声才对的,平日里大小事项,两人哪一回不是第一个就告诉了对方,这是默契。
她有时候总觉得在七娘面前,自己更像姐姐些,但其实,真正一直把姐姐的职责牢牢把守着的,还是七娘。
也就是因为这样,她从来不觉得七娘会真正生她的气。华苓弯起眼睛,趴在床上伸过手去,拉着七娘的手说道:“我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将功补过,七姐,我与你说族地里遇到的好玩事儿。”
“嗯。”七娘点点头,但是又板起脸说了一句:“下回这样便不饶你。”
“嗯!”
“身上疼不疼?”七娘问。
“不怎疼了,过两日就好了。”
很快到了三月底,华苓去给二娘添妆,除了家里的姐妹们,亲戚长辈娘子们,也陆续也来了好些和二娘相熟的世家官家小娘子。这时候才看得出二娘人缘不错,虽然是庶女,但是作为谢丞公的女儿,家世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挑剔的了,除了王家诸女,姚大理寺卿家的姚秋月、黄御史大夫家的黄绮罗等人都和她关系不错,都是身份相近的世家嫡女。
添妆日之后两三日就到送妆铺床日,二娘的嫁妆被一抬接一抬地从丞公府抬往陈府,也叫金陵百姓围观了半日,再次日就是成亲之期。
二娘成婚之日,华苓和姐姐们一样穿得热热闹闹的,看着陈家的陈二郎君来到丞公府,欢笑着听陈家二郎君和伴郎们一首接一首的催妆诗。
大郎、二郎几个兄弟挡在二娘园子门口,和迎亲的陈家郎君们相持不下,对陈二郎的诗不停地挑刺,直听了二三十首也不放行,急得陈二郎满头大汗。
终于,折腾半日之后,二娘身穿青色绣翟鸟的花钗翟衣,满面娇羞,以团扇掩面,终究是被郎君请上了迎亲马车,迎回了夫家去。
丞公府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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