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风猎猎静谧的紫极宫大殿里天顶高高在上的殿窗漏下亮的清冷的光那停落在大殿中央雕花神座上的小鸟不知为何忽然清鸣了一声随即拍打着羽毛扑翅而走投下一个惊惶的身影倒映在被打磨得光亮的大理石地面上
大殿的阴暗处站着一个一身玄色的枯瘦男子隐在凤鸣的神座之后鬼惨惨的的面孔似乎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地看着殿中似是期待着什么好戏
时雨一言不发地垂着头依旧是那身素白的衣裙表情淡淡不见悲喜而就在距离她仅几步之遥的雕花神座上一身深色长袍的紫衣上神却是深锁着俊朗的眉仿佛强忍着自己满腔的怒火神色微愠地望着跪在自己身下的时雨
“他是怎么死的”凤鸣紧紧握拳却是强压着怒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
时雨抬头望了座上的那人一眼逆着光只能看到一个深紫色的轮廓坐在高高的神座之上许是天光刺眼她复又垂下眼脸轻道了句:“时雨不知”
凤鸣的声调抬了一抬:“你与他一道下界如何不知”
“尊主息怒此事绝非时雨有意隐瞒”时雨想了想抬起头來如实禀道:“那日风裂与属下赶往湍沥沼泽原本意欲一探近日南方神柱的异动正巧遇上赤狐公主与卫枫几人属下正要劝其离开岂料风裂忽然狂疾发作出手将属下打晕之后的事情”
时雨小心翼翼地看了凤鸣一眼复道:“之后的事情属下着实不知”
“这个风裂”凤鸣袖袍之下的拳头被他握得咯咯作响此刻他心中的愤怒已是燃到了极致不知道要用何话语來表达
风裂平时虽然对自己衷心耿耿但他的大脑因为练功有点走水的事在欲界三十三天也是人尽皆知这样的天将在天界原本沒有那位神君敢用唯他凤羲宸一人器重他提拔他看的就是他的那片衷心那份愈战愈狂不甘服输的斗志他凤羲宸不同于欲界三十三天的其他神君由妖羽化而非天生佛骨但他能有今日的地位全因他从不为自己的妖族血统而在这茫茫天界中看轻自己其他神君能做到的事情他凤羲宸也能做到而那些其他神君不敢做和做不到事情的事情他凤羲宸一样能做到
这便是他的道睥睨苍生的霸业之道
然他却是万万不曾想到自己一手栽培起來的风裂会在神舟支柱这么关键的节骨眼上坏了事而今神柱机关被打开不说风裂还因此战死人非草木他凤羲宸损失的不单是一员骁勇的爱将更是打开人界与承极天界的半道防线这一來二去的他究竟是赢了还是输了
见主上半晌不作发话时雨半似提醒地问道:“敢问尊主这接下來的事情该做何处理”
凤鸣轻轻闭上眼疲倦地将头后仰靠在雕花大座上低叹道:“你替本座去影照天走一趟”
时雨微微有惑:“时雨斗胆一问影照天地僻荒芜仅居住着一群鹿身蛮兽不知尊主此举何意”
“本座要你将风裂的尸骨送去潜龙渊玄龙族长老的手上”
“玄龙神祠”时雨心下暗惊那不是只存在传说中的上古神祠么莫非莫非风裂和上古神祠玄龙一族有什么关系
“不错你即日出发法速去速回”凤鸣不再看她拂了拂衣袖起身站了起來
时雨明白尊主是不想再跟她多说什么了他做的决定从來就不容别人有半句反驳
只是那件事
“你还有什么疑问”凤鸣的声音二度从时雨的头顶上方响起
“沒有了时雨告退”时雨垂下眼眸知趣地行了退安礼后起身往殿外走去
刚走到一半便听身后的凤鸣对角落里那个鬼魅似的枯瘦男子轻唤了一声:“伏魔”
她知道天界最忌讳好奇凡事都不该多听可脚步还是鬼使神差地慢了一慢
“属下在”只听空荡荡的大殿里伏魔神使阴阳怪气地应了一声便鬼森森地从最黑暗的角落里踱步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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