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又是冰桶又是冰镇水果,又宽敞又舒服,任谁都愿意待上一两天啊。
“莫要贪凉。”眼见一盘葡萄已经见底,叶亦宣拒绝继续投食,“吃太多晚上又该吃不下饭了。”
说完抬手就把盘子放到了一边,裴意眼见着葡萄已经飞到了她够不着的地方,在起身去拿和继续躺着之间,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懒洋洋的躺了回去,扬声道:“公公何时回宫,本宫可让人送你一程。”
明明就是件面子上的小事,怎么就被她三言两语的整成了大事了呢。李公公欲哭无泪的垂头叹气,突然想到随性的官员,连忙回头,却见身后空荡荡,众人都远远的站着,唯独他一人立在最前端。
那些文官肚子里弯弯绕绕,心思最多,眼见事情不对,早早的退了下去,此时又如何会来淌这趟浑水。
李公公张嘴欲劝,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略带薄怒的声音:“长公主殿下既然指责我北祁待客不周,言语中多有不满,不妨此刻就跟我一同进宫面见陛下要个说法,又何必在这里为难李公公。”
“小姐,是相爷!”看到来人的面孔,扶着自家小姐的丫鬟突然惊喜的嚷道,“是相爷来了!”
因着之前叶亦宣的话伤心不已而摇摇欲坠的女子,闻言直起了身子朝前方看去,眼中骤然一亮,随即又黯淡了下来:“没有用的”
刚才那番对话中她已经明白,自己这场期待已久的赐婚,不过是皇帝手中的一柄开路的刀罢了。不管最后谁胜谁负,她这柄枪都讨不了好去,赐婚不成,她恐怕只能孤老终身,在这种情形下赐婚成功,无异于把她放在火上烤,一个先于太子妃进门的侧妃太子不会接受她,太子妃也会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她又如何能有好日子过呢
帽帷后清秀的脸上带上了几分苦涩,她还妄想在四皇子闹了那么一出之后还能够再进太子府,果然是她妄想了
小丫鬟看到岳相兴奋不已,一时间没有听清她的喃喃自语,只兴奋着开口道:“小姐,相爷来了,相爷一定会帮小姐达成所愿的”
陌生,毫不留情的声音传入马车中,裴意微微起身,疑惑的看了叶亦宣一眼,“这又是谁?”
叶亦宣抬手挥出,车帘被风带起,扬起一角又落下,来人身材消瘦,穿着一件墨绿色袍服,白面微须,人已过中年却依然仪表堂堂,只是因为刚才裴意和李公公那一番话而眉头紧皱,带着几分怒气,让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刻薄凌人。
“岳相爷。”叶亦宣揽在她肩膀上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看起来文弱,其实比一些武官还要残忍冷血,人大胆又狡诈,不好应付。”
“看出来了。”裴意微微坐直了身子,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都说相由心生,这人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这种人也可以做到文官之首的位置?我还以为相爷之类的高阶官职,都要像沈家那个老头一样,古板正统,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嗯至少要看着能唬人吧。”
叶亦宣顺了顺她的头发,带着几分笑意开口道,“上位者性格不同,下面官员的性格自然也不同。南萧先帝虽然脑袋糊涂了些,但政事上却极少出错,也懂得知人善任。至于我父皇他不喜太圆滑的官员,也不喜有官员名声贤明太过,像岳相这种恰恰是他最放心的类型,岳相的性格刻薄冲动,自视甚高,便注定他不会为太多人尊重,便是拜在岳相门下,大多也不是真心实意的尊崇和信任,不过是利益相关,日后想要打散非常简单。”
裴意听着便有些无语,原来这个皇帝竟是个这么多疑的,宁可用钝刀,也不会挑那些锋利顺手的名刀,以免不小心伤了自己。不过想想便也能释然,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对叶亦宣不满,他废太子之后想立谁,还有比叶亦宣更好的人选?那个四皇子吗?真是没眼光。
裴意在心里默默对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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