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容颜甚至比当年那个贱人来得更出色,不,太后仔细打量了两眼,又否定了自己的看法,若单说长相,当年绮贵妃显然来得更美艳动人一些,这个女子的容颜并不足以令人炫目,引人注目的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从容和风华。只瞧上一眼,便让人想到风华绝代四个字。
太后冷眼看着裴意不伦不类的俯身见礼,心下冷哼。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寿康宫内最低等的打扫宫女姿势都比她来得标准一些吧。
身后两人倒是规规矩矩的行了叩拜的大礼。
太后不声不响的坐在上头,也不出声叫几人起来。裴意却自发的起了身,两眼淡然的看着太后。
太后心里就是一堵。真是太没规矩了!
“你就是宇儿的媳妇儿?”太后双眼一眯,语气沉沉的问道。
裴意点头,“是。”
太后看着她不恭不敬,还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就是一阵气短。
“你可知罪?!”
裴意看着太后白胖浮肿的脸,脸上虽然没有太多老态,但是眼底青黑一片,神色憔悴,即便脸上覆了厚厚的一层脂粉也难掩疲累颓败之态,却还是坚持端坐在那里,目光锐利威仪地盯着她,她不免抬手抚了抚袖口道:“不知太后所谓何事?”
“你身为砺王府当家主母,一不为萧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反而因妒残害皇家血脉,二不主持中馈,反而让宇儿一个大男人操心府中琐事,要你何用!三不孝敬长辈,皇帝病重已久,你居然不曾进宫伺疾,七出之条,你占其三,宇儿若是此时休了你,想来你也无话可说!更何况,残害皇家血脉乃是死罪一条,你可知罪!”
“太后训话,我本不该反驳,只听着便好。只是太后娘娘这罪名太过严重,裴意不敢一口应下,欺瞒太后。”裴意看着太后精明刻薄的眼睛,此时倒是对魏贵妃生出几分同情来。要跟这种倚老卖老,又为老不尊的老太太斗上十几年,真是身心都要如钢铁一般的顽强。
这简直在说她无理取闹,随口胡说了。太后眉毛倒竖,正准备开口训斥,又听裴意淡淡说道。
“第一,残害皇家血脉一事实为卢侧妃所为,当时人证物证俱在,府中各位管事可以证明此时乃是卢侧妃所为,跟我毫无关系;第二,裴意病疴缠身,对中馈一事有心无力,此时全托给府中管事,卢侧妃进门之后则是交由侧妃掌管;这个第三点”裴意看着太后面色变幻的脸,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陛下病重,我自然是忧心不已,但是比起伺疾来说,裴意认为早日找到良医来给陛下诊治才是真正的孝顺,太后以为呢?”
卢侧妃一事,太后自然是知道的。不仅知道,当时在听说是卢侧妃害的秦姨娘小产之后,更是让丽妃前去,还赐下了一瓶膏药。但是那瓶药到底药效如何,太后心里最清楚不过。里头参杂了一些能使人身体慢慢衰竭的慢性毒药,若是卢青青当时往自己伤口上抹,不出半个月就会香消玉殒。对于太后来说,一个没用的废物,就该早点给后头的人让位,以免耽误了大事,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血脉亲人也是一样。
裴意病重之事,她是再三的确认过的,没有哪一家的人会要求主母病到不能起塌还要操心府中大小事情的,而第三点,裴意说的也没有大错,寻医送药的确也是一片孝心,其实宫内妃嫔无数,怎么也轮不到她一个儿媳妇凑到面前来伺疾。
太后此时提起,不过是借此给裴意一个下马威,好叫她知道自己是可以决定她生死来去的,也好方便以后行事。太后活到这般年纪,还从未有一个小辈敢在她面前反驳她的话,哪怕是明知道她在乱扣罪名,大多都是跪下来求饶,而不是出言反驳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太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手指抬,面上有些愤怒又带着些不敢置信道:“你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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