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刀入肉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
中年男子不敢置信地看着没入自己腹部的匕首,嘴里吐出一串血色的泡沫,“福伯”他看着那个小时总是一脸慈爱地送他上下学堂的老人,心里一片茫然。
被称为福伯的老人哆哆嗦嗦地松开了刀柄,往后退了两步,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大少爷,老奴也不想的,老奴不想的啊!他们抓了名儿”一边说,一边在满是小石子的山道上磕头,不一会儿,便头破血流。
中年男子捂着伤口,一手撑在路旁的树干上,手指深深的抠进树皮,一片斑驳的血色。
“是谁?!”他撑着一口气,看着福伯问道。他与人素无仇怨,怎么会在陪妻子回乡的路上遭人劫杀,甚至还被身边最信任的人出卖!他要知道!到底是谁如此恶毒,竟然想将他一家三口全数诛杀于此。幸运的是,他生在书香世家,但是从小一直跟着寺里的高僧习武,此事几乎无人知晓。那人只是派了一群三流的小毛贼来对付他,若是一般的文弱书生早已命丧乱刀之下,只是在他几乎力竭地杀掉所有贼人之后,竟然遭人背叛!
眼前的景色开始模糊晃动,耳边的声音也变得忽远忽近,他狠狠地甩了甩头。他不甘心啊,他有琴瑟和弦的娇妻,有刚得不久的爱女,他怎么能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怎么甘心!
“大少爷,你不要问了,不要问了!老奴对不起您,下辈子作牛作马再来给您请罪!”福伯满脸泪痕,却不肯说出指使者,说完,捡起地上染血的匕首,重重地扎进了自己的胸口,几息之间,便断了气。
中年男子捂唇咳了起来,靠着树干慢慢地滑到了地上。
“夫君!”美貌的少妇撩开车帘,尖叫着从马车里爬出来,踉踉跄跄地跑向路边。
“你出来做什么!”男子低声喃喃道,因为失血过多,他的声音嘶哑而微弱。
美貌少妇扑到他面前,伸手扶向他,可那手在空中颤抖不已。她低下头,伸手摸向他的腹部,看着手掌上一把一把的鲜血,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怎么办?怎么办?她不会武功,也不会医术,她所学的只是跟寻常闺阁中女子所学的一般,孝敬公婆,相夫教子,琴棋书画几时见过这种阵仗,她要怎么办?
突然狂风大作,树叶沙沙作响,一具被钉死在大树上的尸体突然倒了下来。少妇尖叫着,颤抖着,抱着怀里的婴儿,扑到了丈夫的怀中。尽管此时,他已经无力保护她们了。
“好徒儿!为师来了!哈哈哈哈”树林里有人大声笑道。
妇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满头长发,直垂至地,长眉长须的老人已经盘膝坐在了她面前。
老人歪着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少妇怀里的婴儿,随即哈哈一笑:“我徒儿果然生得聪慧!小妇人,我与你做个买卖如何?”
老人笑眯眯地看着少妇,等着她回答。
低垂的暮色,山间小道,一地的尸体,浑身是血的夫君不,少妇惊恐地摇头。
“老道还没说买卖什么,你摇什么头!”老人不满地跳起来,叉腰说道。
“我没有银子”
“呔老道怎么会贪你的银子!老道救你的相公,要的是你怀里的娃娃。”
“不行!”少妇还没开口,倚在树干上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开口回绝道。
老头似是很不开心被打断,不悦地袖子一甩,中年男子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啊——”少妇看着自己晕死过去的夫君,又尖叫起来。
“嘘嘘嘘,别鬼喊鬼叫的,你可想好了,你这相公一刻钟内再不救治,便是老道亲自出马,也没办法救活他了!”老头伸手掏了掏耳朵,脸皱在一起,不耐烦地说道,“你把这娃娃给我,我救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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