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要的政治利益,他们位卑权轻,满足不了,行省也满足不了,只有圣主和中枢才能满足齐王的需要,因此他们根本没有与齐王讨价还价的资格,只能暂时“迁就”齐王,想方设法阻止他进京。
齐王激情四射地说完之后,帐内一片沉默,无人响应,这让齐王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有这么不给面子的吗?孤好歹也是皇嫡子,你们这些卫府将军未免欺人太甚了吧?孤要进京支援,要为国尽忠,这也有错?
这帮统帅中,以周法尚年纪最大,资历最老,功勋最为显赫,威望最高,又最为圣主信任和倚重,所以在他没有开口之前,其他人不会开口说话,以免在政治上走错了方向。
周法尚面无表情,苍老的面孔上透出一股疲惫之色,只是眼神依旧锐利,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周法尚看到齐王脸色不善,而其他人为了从自己的言辞中推断出想知道的东西,一个个闭紧嘴巴不说话,无奈之下也只好低声咳嗽了两下,缓慢开口说道,“行省于六月二十二做出的决策是集中力量拯救东都,而六月二十一做出的决策则是拿下黎阳,支援荥阳,先行打通南北大运河。”周法尚说到这里,两眼突然望向齐王,眼神骤然森厉,“某想知道,行省为什么在两天内做出两个截然相反的决策?东都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东都已经失陷了?”
“行省与东都之间的联系已经中断数日,东都是否失陷,并无确切消息,但有谣言说,东都已经失陷。”齐王两手一摊,苦笑道,“当然了,现在谣言太多,甚嚣尘上,不可信,也不能不信,比如有谣言说,同轨公(卫文升)到了华阴后,掘了老越公的墓,鞭尸,挫骨扬灰”
齐王越说声音越小,但对周法尚c陈棱c费青奴c来整四人来说却不亚于晴天霹雳,骇然失色。掘人墓,鞭人尸,焚人尸骨,如此人神共愤之事,需要多大的仇恨才能做得出来?
春秋时期伍子胥整个家族都被楚王杀了,仇深似海,所以伍子胥借吴国之力灭楚之后,掘墓鞭尸以报仇雪恨,伍子胥因此在历史上留下了无法抹除的“污迹”。老越国公杨素是结束中土四百余年战乱的英雄人物,是重建中土统一大业的功勋大臣,是彪炳史册流芳千古的一代豪杰,不论是关陇人还是山东人c江左人,不论是杨素的朋友还是敌人,都对他的功业赞不绝口,因此即便杨玄感发动了军事政变,即便弘农杨氏这一支背叛了圣主,老越国公杨素也不会被彻底否定,另外再加上有汉王杨谅这个前车之鉴,再加上圣主和中枢还要高举“仁义”大旗笼络人心,再加上圣主当初赢得皇统与老越国公杨素的支持密不可分,所以可以肯定,在风暴结束后的政治清算中,圣主和中枢绝不会否定老越国公杨素,这对圣主和中枢笼络贵族稳定政局有百利而无一害,相反,如果圣主和中枢彻底否定了老越国公杨素,甚至失去理智做出掘墓鞭尸焚骨之暴行,则必然会激怒各大贵族集团,在政治上和道义上都陷入极大被动,其结果可想而知。
这是绝户计啊,这“绝”的可不止杨玄感一个人一个家族,而是连圣主和中央统统都“绝”了。可以想像一下,如此暴行一旦在中土广为传播,所造成的恶劣影响难以估量,实施者必定臭名昭著,而所有罪责最终都会落在圣主和以改革派为首的中枢头上,人们固然会诅咒卫文升,但会更加仇恨圣主和中央,如此一来,圣主和中央的威权会遭到沉重打击,统治基础会因此而动摇,这必然会危及到国祚安全。
“这不可能。”周法尚厉声说道,“同轨公不会行此天怒人怨之事,这是谣言。”
齐王笑了,笑得很诡异,有些心灾乐祸,“谣言,的确是谣言,孤也认为是谣言。”
周法尚看到齐王那诡异的笑容,心脏骤然猛跳,顿时头晕目眩,窒息难当。这是真的,肯定是真的,卫文升肯定是掘了杨素的墓,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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