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上当中计。”
“越公很冷静。”李密目露忧色,“最起码到目前为止,他还保持着冷静。”
“如果卫文升做出更疯狂的事,越公还能否保持冷静?”李风云试探着问道。
李密没有说话,忧心忡忡,情绪有些低沉,良久,叹了口气,说道,“他终究不是老越公。”
老越国公杨素是踩着累累白骨走上权力巅峰的,铁石心肠,意志顽强,除了无情的岁月,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摧毁他,而杨玄感是一个典型的官二代,在杨素的庇护下,一帆风顺,没有经历过狂风暴雨的洗礼,更没有经历过生死存亡的磨难,所以他有胆子有魄力有勇气发动军事政变,却未必有磐石般的意志去承受可怕的打击。
李风云的心脏骤然猛跳,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忍不住发出了粗重的呼吸声。我已经竭尽全力了,却依旧改变不了历史车轮前进的轨迹,我在大河两岸掀起的风云,在东都战场上掀起的狂澜,不过就是在波涛汹涌的河面上扔下几颗石子,溅起几点小浪花,根本影响不了河水奔腾的方向。在记忆中的历史里,卫文升要掘墓焚尸,这与春秋时伍子胥掘墓鞭尸没有区别,这触及到了杨玄感的底线,是杨玄感所不能承受之事,杨玄感势必要报仇雪恨,要杀死卫文升,要屠尽西京将士,这或许就是他滞留东都战场的原因所在,而这一失去理智的“滞留”则彻底摧毁了兵变。
李风云表情上的变化,让李密看到了其内心的恐惧,“你很担心?”
李风云笑笑,摇摇头,果断转移了话题,“郑元寿大败于函谷关,是否会影响到西京大军的推进速度?函谷关大捷后,越公是否西进崤c渑,直杀弘农,做出攻击关中之态势?”
“据传,驰援东都的西京军队只有两万五千人。”李密语含双关地说道。
李风云略略皱眉,“这怎么可能?西京加京辅三郡至少有四万军队,再加上扼守于关中西c北两个方向的镇戍军,至少可以凑足七万大军,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卫文升应该可以领四万人马驰援东都。”
“现在出了意外。”李密笑道。
“如此说来,吐谷浑在西海的凌厉反攻和元弘嗣在弘化的潜在危害,已经对西京造成了严重影响。”
李密微微颔首,“现在西京不但不敢把扼守关中西c北两个方向的镇戍军抽调回京,反而还要从西京抽调军队去增援河右,于是就造成了用兵上的捉襟见肘。这次卫文升如果不在西京大开杀戒,恐怕还难以力排众议,拿出两万五千人驰援东都。卫文升兵力不足,必然寄希望于京辅都尉府,还有郑元寿的军队,三方合兵一处就有四万余人,如此方可一战,但郑元寿大败,几乎全军覆没,卫文升独木难支,仅靠西京军队在东都战场上难有作为,稍有不慎还有可能步郑元寿之后尘,因此在某看来,卫文升迫于无奈,只有改变计策,由攻转守,坚守潼关。”李密说到这里愁容满面,“早知道郑元寿不堪一击,转瞬崩溃,倒不如把函谷关让给他,把他诱到东都城下,待到卫文升兵临函谷关之前,再将其围而歼之。”
李风云没有说话,沉默以对。
李密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越公的对策是,先集中兵力击败李浑,拿下澧水c回洛仓和金墉城一线,把东都的皇城和北郭彻底包围起来,日夜猛攻,迫使已撤到河阳的尚书行省持续向卫文升施压,逼着卫文升不得不进入东都战场与我决战。”
李风云连连点头,同意李密所说,“黎阳形势如何?”
“据元务本最新消息,至六月十八午时,你的人马已全部撤离黎阳,李子雄也走了,与此同时,李善衡由白马渡河而至。元务本依越公之策,要献城于齐王,故与李善衡开始谈判,而据李善衡所言,齐王和董纯也于六月十八抵达了白马城。至于齐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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