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了。”
单雄信两眼一瞪,正想反驳,甄宝车却举手制止,继续说道,“皇帝就在辽东,东征正在进行,远征军正在向平壤推进,你可以想像一下,此刻东征战场上需要多少粮食辎重?大河两岸向来富裕,亦是东征军需主要供给地,但去年水灾,今年旱灾,连续两年绝收,导致国库骤然紧张,这种情况下,东都是确保东征,确保东征战场上百万将士的性命,确保皇帝建下盖世武功,还是把有限的粮食拿来赈灾,置东征大业和百万远征军将士于不顾?再问你一句,是皇帝的武功重要,百万远征军将士的性命重要,还是大河两岸的平民百姓重要
“国库粮食紧张?”翟让忍不住要说话了,“京畿之内,有洛口仓c回洛仓c河阳仓c广通仓c常平仓,京畿之外,有黎阳仓c江都仓,均储粮百万石以上。大河南北虽然连续两年受灾,但岂能动摇国之根本?再说东征名义上是倾尽国力,而实际上倾尽的是我山东之力,是大河南北之力。今日义旗高举者,皆来自大河南北,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翟法司说得好。”韩进洛当即鼓掌,“按道理东征应该是倾尽国力,但为何倾尽的却是我山东之力?这源自关陇人对山东人的仇恨。自中土一统以来,关陇人为了遏制和打击我山东人,无所不用其极。这次关陇人更是借助东征之名,欲置我山东人于死地。试想这种情形下,东都会救助河南人,会出手赈灾?”
“正如翟法司所说,京畿之内,国仓遍布,而京畿之外,也有黎阳大仓。”帅仁泰目视翟让,冷笑道,“黎阳仓就在大河之畔,就在灾区之内,以黎阳仓百万石之储备,若要赈灾,轻而易举,但某请问翟法司,当河南灾民饥肠辘辘,饿殍遍野之际,东都可曾打开黎阳仓?皇帝可曾下旨开仓放粮?”
翟让据理力争,“某承认,关陇人仇恨我山东人,东都之所以迟迟不予赈灾,与这种仇恨有直接关系,与东征倒是没有直接关系。实际上东征和赈灾并不矛盾,东征唯有赈灾才能稳定大河南北的形势,而大河南北稳定了,才能保证国内局势的稳定,才能保证东征的顺利进行,所以,正如甄总管所说,正因为皇帝的武功重要,远征军百万将士的性命重要,东都才一定会赈灾。但东都的形势远比我们想像的复杂,东都去年没有赈灾,今年春天也没有赈灾,并不代表今年夏天东都还不赈灾。然而,你们的到来,你们在河南的烧杀掳掠,把河南局势迅速推向了崩溃的深渊,而河南局势的混乱不但威胁到了京畿和东都的安全,也严重影响到了东征大业,更断绝了东都赈灾河南的可能。”
翟让这番话实际上代表了河南地方势力的真实想法,代表了河南人对齐人越界劫掠的切齿痛恨,而齐人则极度鄙视河南人的保守懦弱。
今日大河南北举旗造反的除了河北人就是齐鲁人,而齐鲁豪帅最多,造反者前赴后继,层出不穷,公开摆出了一副改天换地的架势。韩进洛等豪帅之所以选择支持李风云西征中原之策,一方面源自山东人和关陇人与生俱来的矛盾,一方面则是源自这种“逐鹿争霸”的心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皇帝轮流做,谁敢说明天的中土不是我的天下?
翟让说出了实话,也激起了齐人的怒火。韩进洛等人勃然大怒,大家同仇敌忾,一起向河南人发难,而单雄信和徐世鼽一个想做和事佬,一个想低调,都不想矛盾公开化,但结果还是不可避免地卷进了这场争论,于是酒筵上的气氛急转直下,双方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之势。
李风云坐在一旁看热闹,云淡风轻,但心里乐开了花。
他对翟让很失望,对瓦岗人也失去了崇敬之心,从中也约略看到了瓦岗人在中原争霸一度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却突然失败的原因所在。
今日,我到了中原,我就要做中原霸主,我就要霸占原本属于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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