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臭小子,你老子我招你惹你了?”
气呼呼的朱全友冲到朱正春的面前,指着他自己的鼻尖问道:“你小子敢说我糊涂?我到底哪点儿糊涂了?”
朱正春嘴角一扬,冲着朱全友冷冷一笑,转身朝着曹寡妇投去一束怜悯的目光后,大声问道:“被绑在院中的这个女人,这个被大家称呼为曹寡妇的女人,她到底是我们朱家的罪人,还是我们朱家的恩人,在一点上,你确定你没有糊涂?”
“何来她是恩人的道理?!”
朱全友眉眼一瞪,很是肯定的说道:“她是罪人,不容狡辩!”
“是吗?”
朱正春干笑了笑,他不容插嘴的连连说道:“若不是多亏有了曹寡妇家那不够结实的屋顶,若不是多亏有了曹寡妇,你眼前的儿子又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幅模样?如此一说,那这曹寡妇究竟是我们朱家的罪人还是恩人,这一点你都分不清楚,你说你糊不糊涂?
可是,你再看看她,你是怎么对待这位恩人的?不心怀感激,反倒是要把儿子的恩人捆绑起来任人鞭打凌辱,使她满腹冤屈,你说你糊涂不糊涂?”
“这”
即便朱全友觉着其中有些牵强,可事实确如朱正春所说的这样,若不是从曹寡妇家的屋顶上摔下来撞了脑壳,相信他的宝贝儿子也不会就此心智正常。
“你这么做得目的是什么?”
朱正春仰起头盯着魁梧的父亲,摇了摇头,高声问道:“就因为她是个寡妇?就因为她是个低贱的寡妇,而你的宝贝儿子却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还是说为了族长口中的那个王法,你就怕了?你怕你儿子的名节不保,你怕你朱府朱家的名声不保,所以你就把全部的责任通通推给了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熟不知大伙儿都是敞亮人,他们跑来祠堂凑热闹看笑话,是看了这女人的笑话,还是老朱家的笑话?
你说,自欺欺人的你,是糊涂还是不糊涂?”
“这这”
朱全友无言以对,对于宝贝儿子这一连串痛心疾首般的责问,身为成年人的他又何尝没有想到过?只不过有些想法撞上某些事情,就算不合道理,可也必须做出违心的决定,就比如曹寡妇这件事。
“再来,就是我们的老族长了。”
朱正春丢掉鞭条,过去扶起老族长,并替他掸了掸衣衫上的尘土,说道:“老族长年事已高,在这件事上犯了糊涂还情有可原,可你呢?你不劝阻老族长,还请出朱家这么些个老人儿跟你一起到这丢脸,你还敢说你不糊涂?”
振振有词,句句在理,朱全友退无可退,已然是被逼到了绝境。
始终在一旁默默倾听的二姨太孔氏,在惊讶与佩服朱家大少巧舌如簧的本领之余,也不禁为他担忧起来。
“你伶牙俐齿,你强词夺理,你分明就是不讲道理!”
朱全友没想到,他人生当中第一次与儿子的正式交流,竟会令他这般颜面扫地,而且还是当着外人的面儿。他怒不可遏,暴跳如雷,指着朱正春骂道:“你这个没大没小的忤逆东西,给我滚回府里去!”
人就是这样,谁都丢不下面子。
朱正春拍拍屁股站起来,把从背后薅来的细长辫子摇在手中,幽幽说道:“我正事还没办完呢,我不回去。”
瞧着毫无所谓的宝贝儿子,朱全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吼道:“你还会办正事?我看你就只会在外人面前羞辱你爹!”
好汉不吃眼前亏。
朱正春深知激怒了这个辫子老爹是绝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所以他不理他,只是径直跑到曹寡妇身后,擅自为她松绑。
“你给我住手!”
朱全友就像拎小鸡儿一样,把朱正春提溜到一边,喝问道:“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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